張玉郎微微笑著,意有所指道:“不要緊的,怎麼說我也是一名天賦異稟的男子,松有松的活法,緊有緊的妙處。”
聽著胡言亂語,雲飛煙俏臉微熱,心裡急跳了兩下,岔開話題道:“整天沒個正行,經書我收下,回贈你一個好東西罷。”
“你會有什麼好東西?”
雲飛煙沒有言語,從肩上小布包裹裡,悉悉索索摸出一個物事,如竹筒模樣,粗細長短和茄子差不多。頭部微大微圓。
不會是木具吧...張玉郎將頭搖成撥浪鼓:“我不需要,我是男人,你自個留著吧。”
聞言,雲飛煙一愣,又仔細看一眼手中竹筒形狀,俏臉騰一下紅透,避如蛇蠍般將那物事丟了過來,臉扭到一旁,嗔道:
“無恥!這是暗器暴雨針。”
見她吃癟,張玉郎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還是這樣子好看,冷冰冰的一點情趣都沒。
雲飛煙轉回臉,瞪了他一眼。啐道:“你這個人,油嘴滑舌,懲地無恥!”
張玉郎收起暴雨針,端詳了一番形狀...的確很像,揣進懷裡嘿嘿一笑,反問道:
“你怎知我油嘴滑舌,噢對,你嘗過,正所謂物有甘苦,嘗者自識;道有夷險,履者自知。”
雲飛煙黑眼珠轉動,白了他一眼,持劍的手微微發顫,恨不得將他戳穿...,他這張破嘴,當真是又損又汙又黑,氣死個人!
她詞彙量有限,翻來覆去只有一句無恥,完全沒有殺傷力,鬥不過嘴,便扭頭氣道:
“無恥之徒!”
“我一不見銀,二不投刀,三不家暴,沒有你說得那麼無恥吧,”
你有...雲飛煙目光迴轉,見張玉郎拼命憋著笑,頓時恍然...他在故意與自己鬥嘴,也不知怎的,心頭忽然升起一陣暖意,俏臉發熱。
張玉郎掛著得勝般的蜜汁微笑,嘆氣道:
“我雖然油滑,但正好適應這個社會,王乾孃說過,線頭捅不進針眼的時候,嘴巴潤一潤,就滑進去了,這充分說明油滑的好處,倒是你,直來直去,動不動提著劍就要插人,須知善泳者溺亡,善插人者亡於插...亡於劍。”
“王乾孃?”雲飛煙鬧了個大紅臉,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沉默了一陣,啐道:
“王乾孃忒不是東西,這些話兒也說於人聽,為老不尊。”
“對,王乾孃的確不是東西,”
“總之,你最好謹言慎行,這兒的人手糙得很。”
幾度生死,我自然知道這兒的人手糙,但我如今已經是修心境高手,又有暴雨針在手,又有何懼?
想到這,張玉郎鬥嘴興趣又起,嗆道:
“你在教我做事?”
“我在教你做人!”
雲飛煙長髮甩動,扭頭望來,俏臉雖紅,明眸卻灼灼其華,針鋒相對。
“飛煙,你聽說過厚黑學麼。”
眼神好亮,瞪不過瞪不過...張玉郎垂下眼簾,無法與之對視。
“厚黑學?”雲飛煙柳眉皺起,似乎沒聽說過。
“最初民風渾樸,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眾人必為其所制,而獨佔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