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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半晌,張玉郎折身回來,臉上堆起笑容:“道爺,會長走遠了,咱們回吧。”
邢道人詫異的看著張玉郎,一時愣住。
這小子轉性了?最近幾日,開口閉口就是臭道士,熊道人,忽然來一句尊稱,他極為不適應。
不過倒是很受用,讓他暫時息了“等會長走後按住這小子暴揍一頓”的想法,轉為“好歹是一個會的,會長前腳走,後腳就揍他...還是再看看,若是以後這小子再出言不遜,削他也不遲!”
邢道人回過神,重重哼了一聲鼻音,算是回應,策馬領著幾十號幫眾當先四散而去。
來時分行,去時散走,是紅刀會不成文的規定,旨在降低顯眼度,提升個人安全,不被官府注意到,進而一網打盡。
張玉郎緊走幾步,追上牽馬步行的鐘書生,熱情套著近乎。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
幾句文縐縐的異世名言一說,鍾書生頓時兩眼放光,將他引為知己,把臂相談,一手牽馬,一手牽張玉郎,熱情異常。
看來鍾書生雖棄文修武,但骨子裡書生本質還在,平日裡寡言少語,應該是和一群莽夫沒什麼好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一群莽夫...他也有同感。
張玉郎嘆了口氣:“鍾兄,你是如何加入紅刀會的,也是被逼無奈麼?”
想起那三種死法,馬分屍,刀凌遲,亂棍死,他心裡就不得勁。
這居然是風不歸說出的話,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鍾書生笑了笑,搖頭道:“十年前,我在南靈山遊覽,會長一人一劍,獨戰三百修命境衙差的風采,當真是世間無雙,頂天立地。”
“只一眼,我便心旌神搖,棄下共遊之人,追上會長要求追隨於他,彈指間,已入會十年,除了銀錢去得有些快,其他方面倒是還好。”
一見風不歸,誤了萬貫家財。
這一面可真夠貴的...張玉郎沉聲道:“莫非鍾兄知道此中曲折?”
他問得是,鍾書生知不知被一直薅羊毛。
聞言,鍾書生停下腳步,喟然嘆道:
“我非痴漢,又非書呆,如何不知?不過錢財乃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若人生得一知己,萬金散盡又何如?”
原來不是書呆子,什麼都懂...張玉郎掙開手臂,拱手道:
“鍾兄,今日天色已晚,咱們改日再約。”
鍾書生神色失望,卻也沒有強留,從懷裡摸出一塊暖玉:“難得與你投緣,此玉佩戴二十餘年,沾染許多書生氣,就送與你罷。”
“須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玉郎莫要和那幫莽夫走太近,沾染一些江湖俗氣,這樣不好。”
暖玉觸手溫和,令人寧神靜心。
是說我氣質太滑頭了麼...張玉郎眼神微亮,
這倒是個可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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