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命,策馬而去。
外面又沒了動靜。
良久,忽聽得遠處傳來梆梆,篤篤的打更之聲,已是初更時分。
房裡燭火發出滋啦,滋啦的燃燒聲,突然光感一暗,熄了。
正昏昏迷糊間,房門吱呀聲響,一男子道:“石姑娘,人可在裡面?”
依舊無人回應。
黑暗中,有人裹著寒氣來到床前,接著燭火亮起。
聽聲辨人,是風不歸。
張玉郎一驚,清醒過來。
又覺身上一鬆,筋脈穴位被解開來,忙不迭扯下矇眼布尋望。
正對上白衣老帥哥的目光。
風不歸立在床前,倒揹著一隻手,眼神和藹望來,如看子侄後輩。
這目光...難道我是他爹...的孫子?一瞬間,張玉郎想了很多,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管他是我的誰,沒有生命威脅就好,孃的,這兒人手也太糙,動不動要人命。
任誰能想到,他一個普通小衙差,短短數日,已幾度生死。
風不歸凝望著他,意味深長說道:“孩子,你可知曉身世?”
張玉郎揉著痠麻的四肢,茫然搖頭:“莫非您知道?”
風不歸以手掩著嘴角,咳咳道:“我也不知!”
“但我與你父張瑬是舊識,淵源頗深,當初創立紅刀會時,他曾親口答應,將來若有子女,定然入會助我一臂之力,之後沒多久,便有了你。”
“你可稱我為世叔。”
沒出生,命運就被預定...張玉郎心下一沉,思緒急轉。
老爹掛了那麼多年,死無對證,是青紅還是皂白,全憑風不歸一張嘴說。
恐怕也不止叫一聲世叔,加入紅刀會這麼簡單。
風不歸繼續說道:“賢侄,我觀察了許久,你是個有為青俊,識大體且聰慧靈敏,我乾脆開啟窗與你說明話。”
張玉郎故作神色茫然,一頭霧水狀,且看蒙不蒙的過去。
風不歸轉身踱著步,斟酌著言語道:
“賢侄有所不知,大夏朝如今文衰武狂,有學識且明事理的人,大多已經在大夏朝廷裡當官了,所以,如果我紅刀會要推翻朝廷,就只能用一些只會武功,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
而對於那些莽夫,是無法對他們說大道理的,只能以幫會形式來洗腦,捆綁他們,使他們盲目隨眾,覺得所做之事都是對的.,且有意義的,所以利民為公,改朝換代只不過是一個夢想,跟定個小目標,賺個一萬兩銀子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