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好不容易將秦王從馬車裡扶了下來,正在門口聚集著,這時,賀疏雁走了出來,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兩個喝的爛醉如泥的醉漢,早料到方銘琛那人會喝多,可沒想到居然喝成不省人事了!
她命人將郝山扶到廂房裡好生照顧著,而自己則是親自扶著方銘琛回到房間裡,醉漢的身體最是沉重,賀疏雁一介女流,自然不堪重負,好在後面有下人們扶著,磕磕絆絆的將秦王扶進了房間。
這一番折騰,倒讓賀疏雁出了一層薄汗,她有些慍怒的看著床上那睡得如死豬一般的男人,氣鼓鼓的撅起嘴,站在床邊靜靜的站了一會,見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想必是已經睡死過去了,無奈!
她一邊動手去脫方銘琛的鞋襪,一邊自我安慰道:不要跟醉漢一般計較,有失風度,有失風度!
脫完鞋襪,又給他寬衣解帶,順便擦了擦頭上的汗,又給餵了勺解酒湯,免得明日一早起來該難受了,一番折騰後,已是深夜,她也累得半死!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今日高興,所以貪多了兩杯,但是喝的爛醉如泥也不是好事,他出門時自己還臨了囑咐了他,結果卻被當了耳旁風,實在可氣,待明日他酒醒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今日天『色』已晚,而且她實在不願跟一個滿身酒氣的人睡在一起,便自顧去了旁邊的廂房睡覺,還囑咐下人,明日若是王爺醒過來記得來叫她!
第二天,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方銘琛一直在軍營生活,晨昏定省已經是習慣一般,就算昨夜剛喝了酒,今日早上也是同樣的時間醒來。
方銘琛皺著眉,扶著額頭,醒了過來,看著眼睛熟悉的床幔知道自己這是在王府內,他回想著昨夜的事情,有些依稀記著,有些卻記不得了,他皺著眉拍了兩下腦袋,看來這真是不能不貪杯啊!酒這東西真是誤事!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卻沒有熟悉的人,再看自己一身裡衣,頓時明白了,這衣服肯定是雁兒給他脫的,但肯定是因為自己昨日喝的爛醉,她不高興了,所以昨日並沒有在這個房間裡留宿!
他有些苦惱,媳『婦』不高興,自己還要去哄媳『婦』,真是難辦,這夫妻相處,比他行軍打仗還要難!
他開啟房門,門口早就候著下人,端著盆,拿著柳枝鹽水候在那裡,方銘琛皺著眉問道:“王妃在何處?”
下人恭敬的說道:“稟王爺,王妃在旁邊的廂房,她讓您收拾完後再去尋她。”
看來還真是昨夜喝的酒惹她不高興了,方銘琛接過下人們的盆,讓他們給自己洗漱更衣焚香,一連串的搞定後,又是玉樹臨風的秦王殿下,好似昨夜那爛醉如泥不是自己一般!
方銘琛穿著有焚香的衣服去了隔壁廂房,賀疏雁正在屋子裡打扮,看見來人也不做聲,方銘琛笑呵呵的走了進去,“夫人今日一看,特別的好看,容光煥發的。”
賀疏雁白了他一眼,淨撿好聽的聽,說漂亮話誰不會說,還是不做聲,方銘琛有些尷尬,而後又想出一招,只見他拿起桌上的黛筆興沖沖的對賀疏雁說道:“夫人,我來為夫人描眉吧!”
賀疏雁看了他一眼,雖然不做聲,但卻把身子轉了過去,方銘琛大喜,忙仔細著給夫人畫眉,畫著畫著,看著賀疏雁的眼睛,柔聲說道:“我家雁兒就是漂亮,怎麼樣都好看,看著雁兒總覺得那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
說罷便一把摟入懷中,賀疏雁不敵他的一番情話連連,偷笑出聲,方銘琛這才大舒一口氣,這哄媳『婦』還真是個力氣活,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不生氣了吧?”
賀疏雁剛想發作,卻被方銘琛搶先一步,“我發誓,我錯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如果有二次,你就用軍法處置我,我肯定決無二言,任憑夫人處置!”
話都被他給說完了,賀疏雁也只好點點頭,想她也是聰慧的女子,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有她這般的大智慧大胸襟,但就算再厲害的女人遇到自己心愛的人,也終究是有了軟肋,幾句軟話一說,便丟盔卸甲,感動的一塌糊塗!
方銘琛好不容易把媳『婦』哄高興了,正當是甜甜蜜蜜的時候,老管家又是不長眼的來了,秦王很生氣,氣急敗壞的問道:“何事驚擾?”
管家顯然是做過很多次了,已經完全可以忽視王爺的態度問題,很冷靜的說道:“稟王爺,三公主和艾御醫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賀疏雁聞言說道:“你快去吧!肯定是他們要走了,我這邊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你且送送他們,派人保護他們,不要再發生之前的事情了!”
方銘琛點點頭,隨後跟著管家來到了前廳,公主和艾蕭正在前廳無聊的玩著手指遊戲等著他,他一進門,三公主便甩下艾蕭說道:“哥哥,你總算出來了,聽說昨夜你喝的爛醉,小嫂子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