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掃視全場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蕭貴妃這次舉辦這場晚宴,讓群臣都高興一下,深得朕心。有各位臣子輔佐,朕甚為寬心。在這裡,朕,敬大家。”
皇上一番話,大家倍感榮耀,再次起身山呼萬歲,每個人都恭敬地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三杯酒過後,皇上就找了個藉口,離座而去。儘管只是匆匆露面,對這次晚宴的組織者三皇子和蕭貴妃來,也是莫大的榮耀。
“三皇子殿下現在真是深得皇帝恩寵!”李玉嬌脫口道。一群人都聽在了耳裡,誰也不敢接茬。
許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唐突,但話一出口,可謂覆水難收,她趕緊捂住嘴巴,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上幾口,以此掩飾自己慌亂的心情。
“李姑娘,來,咱倆喝一杯。”蕭貴妃看出了李玉嬌的慌張,而她那句話也正是蕭貴妃希望有人出來的,遠遠地對著李玉嬌,她端起酒杯。
“謝貴妃娘娘!”李玉嬌受寵若驚,慌忙端起酒杯,遠遠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這一番表示,眾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諂媚者紛紛上前,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
三公主和賀疏雁冷眼旁觀,始終不動聲色,臉上掛著程式化的微笑,誰也看不懂她們在想些什麼。
“賀大姑娘,你怎麼不去敬貴妃娘娘酒呢?娘娘為咱們開設這麼豪華的一場宴席,你豈能無動於衷?”李玉嬌算是對準了賀疏雁,無所不用其極地不肯放過她。
賀疏雁微微一笑,並沒有對著她,而是對著蕭貴妃頷首道,“貴妃娘娘,民女擔心娘娘不勝酒量,所以沒有敬您,其實在民女心裡,已經非常感激了。”
蕭貴妃一聽很是貼心,“賀大姑娘心細,知道體諒與我,感覺很貼心呢。”
賀疏雁完,眼睛再也沒看李玉嬌一眼,靜靜地坐了下來。眾人都看在眼裡,李玉嬌臉上掛不住,氣哼哼地扭動了一下身子,也找不到發作的理由,只能憋在心裡了。
三公主看在眼裡,心下道,“李玉嬌,你就作,終歸有你的好看。”心裡想著,又朝賀疏雁看去,兩人目光對視,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謹慎,一切都在不言中。
剛剛賀疏雁的話,李玉嬌卻不以為然,她又對著蕭貴妃舉杯,“貴妃娘娘,民女還要再敬你一杯,以表民女敬仰之情。”完就咕咚咚地灌進嘴裡。
“李家姑娘果然豪爽,頗有男兒性格。”蕭貴妃看起來略有些犯,但還是剋制著自己,“丫鬟照顧你家姑娘,別喝太多了,失了身份。”
“沒事,娘娘。”李玉嬌突然站起來,臉上已染上兩坨桃紅,看著在場的人,指指點點,吆五喝六,眾人都知道她醉了,大都抱著看笑話的態度觀望著。
李家夫人好像對這個女兒也沒有辦法,她趕忙呵斥丫鬟,“去將姑娘拉過來。”
丫鬟慌忙過去,將李玉嬌抱在懷裡,向眾人賠罪道,“我家姑娘喝多了,請各位夫人姑娘擔待。”然後連拖帶抱地將她弄到座位上。
其實,看起來皇上已經離席,但是安排的眼線,卻在時時監視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女賓這邊熱鬧異常,男賓那邊同樣各顯其能。
方銘琛早已經從角落裡不斷變換的黑影中,看到了暗探的穿梭,他知道這裡的情況,時刻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三皇子方銘賢自然是宴會的主角,在眾人的吹捧之中,他將面前的酒盡數喝光,已經微露一絲醉意。
李丞相今莫名地興奮,之前的掩飾盡數改變,他圍著整場人群,一一敬酒,儼然要超過三皇子這個主角地位。
他再次滿臉恭敬地端著一杯酒,走到三皇子面前,“殿下,臣再次敬你,殿下年輕有為,大熙朝未來有望啊!”
三皇子神情傲然,這句話看起來讓他極為受用,“右相立功無數,也是熙朝的棟樑之才。”
兩個人互相吹捧,賀相他們這些老謀深算之人皆都看戲,臉上溢位了是一絲玩味。
方銘琛極為低調地與眾人喝了一遍,做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參與朝政紛爭的中立姿態。只是冷眼觀瞧,心中默默記著每個人的傾向。
在眾人藉著酒勁裝瘋賣傻的時候,他帶著微醉的樣子,跟身邊的一母同胞弟弟方銘睿耳語幾句,兩人起身離席,來到了女眷這邊。
兄弟兩人端著酒杯,先來到蕭貴妃面前,施禮過後,舉起酒杯,“母妃吉祥,祝母妃永遠年輕。”“祝母妃永遠美麗!”
在朝政紛爭中,蕭貴妃自始至終就沒有將二皇子放在眼裡,他的母妃已逝,朝中沒有靠山,勢單力薄,根本無力與她們抗爭,因此就忽略了這個二皇子。
沒有了紛爭之擾,自是對二皇子也就沒有了厭惡,見兩兄弟前來,不由大喜,沒想到兩兄弟會過來給自己敬酒,連忙舉起杯子,“兩位皇兒有心了,母后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