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一群人就簇擁著賀疏雁她們的馬車,一窩蜂似地向前奔去。
緋雁嚇得哭出來聲了,“大姑娘,這可如何是好?”隨後就是嚶嚶地啜泣之聲。
賀疏雁冷眼瞧了賀凌韻一眼,見她神『色』鎮定,連金盞都沒有一絲的慌『亂』,她就沒有作聲,悄悄掀開簾子,觀察外面劫匪的情況。
賀凌韻倒是踏實得很,在心裡暗自揣度,“太子殿下終於還是趕到了,這下,賀疏雁可就無路可逃了!”心裡想著,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真的以為是太子方銘絕趕到了,這是他們此次賞花宴計劃中的一部分,前面的計劃都以失敗告終,這次將賀疏雁擄了去,就算大功告成,心思總算沒有白費。她也可以在太子面前有些資本了。
想到這裡,賀凌韻更是難掩興奮之『色』,她的兩手緊緊抓著金盞,兩個人不敢做聲,只是用兩手傳達著彼此的心情,“老大,你不看看裡面的千金小姐們都是誰啊?”其中一個形象猥瑣的人大聲喊道,“也好讓兄弟們開開眼,哈哈!”
“馬車上裡幾個姑娘?能不能也讓咱們分一杯羹呢?”
好多汙穢不堪的話從那些人嘴裡噴湧而出,賀疏雁她們恨不得捂起耳朵。
聽著那些『淫』『蕩』不堪的喊話,賀凌韻也不由一怔,她趕忙探頭向外面看去,入眼的都是一個個尖嘴猴腮的草莽之輩,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怎麼看起來不像是太子哥哥的旗下之人?”她在心裡盤算著。
金盞也暗暗掐了一下她的手,慌忙看向她,瞪著有些驚恐的眼睛搖了搖頭,金盞的眼裡也一片恐慌,“莫非真入了馬匪之手?”
想到這裡,她立刻驚慌失措起來,“大姐姐,這可怎麼辦呢?”
賀疏雁還沒有答話,只專注地看著外面,馬車轉了一個彎兒,拐向了與她們來時出口相反的方向。
“幾位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車伕忍不住了,狀著膽子大喊。
一名靠近的劫匪揚起鞭子就抽向了他,嘴裡還罵罵咧咧地,嚇得車伕再也不敢吱聲了。
車裡面這四位面面相覷,“大姐姐,快點想個主意吧。”賀凌韻被恐懼籠罩著,眼巴巴地說道。
賀疏雁不做聲,將簾子又掀開一條縫,冷靜地瞅著外面,試圖尋找逃生的機會。可是那幫劫匪一直圍著馬車,很難得出空子。
車裡的另外三個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賀疏雁,見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外面,誰也不敢說話,都在等著她的主意。
“怎麼想辦法逃出去呢?”她心裡一直是這個問題,腦子裡迅速算計著,“跳車?還是……”
“如果到了劫匪的營地,可就『插』翅難逃了!必須在路上下車逃走!”賀疏雁想到。
打定主意,賀疏雁繃起一張臉,表情嚴肅地說道,“劫匪人多勢眾,真要落到他們的手裡,咱們必有一死!所以只能冒死一拼了。”
頓了一頓,她接著說道,“只能尋找機會跳車!”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賀凌韻首先擰起眉『毛』,“車跑得這麼快,跳下去還不得摔死!”
兩個婢子也驚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這不死也得丟條命啊!”
賀疏雁臉『色』陡變,眼睛依然盯著外面,“如果害怕摔死,你們就等著被劫匪凌辱而死吧!”
這時車子走上了一條極窄的小路馬車的兩個軲轆剛剛能夠佔下,車速陡然降了下來,劫匪的馬匹也跑在了前面。
也許是知道她們無從逃生,劫匪們逐漸放鬆了警惕,馬車後面的劫匪也跑到了前面。
賀凌韻的身子就從車前的進口探了出去,在車伕的耳邊說道,“尋一個雜草密集的地方,我們跳下去,然後你再跳!”
車伕瞬間明白了,驚訝地點點頭,“大姑娘真是有膽『色』!”
賀凌韻轉頭對著三個人,“將你們身上叮噹『亂』響的首飾物品都摘下來,準備跳車!”她的話裡沒有絲毫的猶豫,堅定地不容反駁。
馬車更加慢了下來,距離前面的劫匪也越來越遠,車伕看到路邊的溝壑不算太深,就轉頭對著車裡說道,“大姑娘,準備跳車!”
賀疏雁率先從車裡面走出來,看了看四周,雙腿一蹦,就跳了下去,滾落在草叢之中。看著周邊的溝壑好像很淺,其實也有一段距離,賀疏雁的身子順著草叢,直直地就滾了下去。
她努力地抓著能夠著的雜草,減緩下落的速度,等到終於落到溝裡面,她已經連摔帶劃地被疼暈過去……
“大姑娘!大姑娘——”一聲聲輕微的喊聲將她喚醒,她努力睜開眼,天已經黑下來了,看看四周,只有黑黢黢的雜草樹枝,自己的衣服也被劃破了。
聽著聲音就在附近,“緋雁,我在這兒!”她輕輕回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