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迎上前去揖手道:“賀相。”笑容和煦文雅,有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賀方見來得是太子,又怎敢有半點怠慢,連忙持杯起身,恭恭敬敬彎腰行禮道:“太子殿下。”
方銘絕揮了揮手,不甚在意道:“賀相多禮了。”說著讓身邊伺候的宮女給賀方杯中斟滿了酒,又自己舉杯道:“孤在這裡先敬賀相一杯。”說著,為表現誠意,也不管賀方是何反應,就先一仰脖,將酒喝得涓滴不剩。
賀方舉著杯子看了那澄碧的酒『液』一眼,心中暗自苦笑。太子此番前來用意並不止只給自己敬酒這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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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然還有其他想要達成的事。在賀方想來眼前最迫在眉睫的,大概就是他和自己女兒雁姐兒的婚事了吧?
只是他心中雖千迴百轉,面上卻是不敢有半點怠慢,恭恭敬敬地將酒一飲而盡。
“哈哈,賀相真是好酒量啊。”方銘絕放下酒杯,貌似真心地誇道。
“不敢,不敢。臣也就只有這點能耐了。”賀方自然是半真半假地謙虛道。他是打定主意了,以不變應萬變,只要方銘絕不開口明說求親之事,但他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只負責打哈哈。
賀方也不是沒想過方銘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並想方設法將其落實,甚至於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向皇上求聖旨賜婚。
但是反覆思量之下,他覺得,一則當今皇帝還算開明,但凡有大臣之間兒女婚事,希望他賜婚的,往往都先要雙方通氣才行。
甚至於他為皇子選妃之事,雖遲遲拖到至今未辦,但是先前也曾有風聲放出,若是不願參與皇子妃遴選的,也可事先與他人定下婚約。
由此看來,當今皇上倒也並非是一意獨行之人之人。
太子與皇帝父子多年,也一直受到皇帝本人的親自教導,想來應該對皇上的『性』格有所瞭解,在這風口浪尖之上應該不會特意去行與皇上『性』格背道而馳之事。
若萬一討不得好去,失了聖心或聖眷,豈非損失太大?
二則方銘絕應該還不至於要把這個盤算捅到眾人面前,畢竟兩名弟弟在那裡虎視眈眈。一旦方銘絕有任何舉動,使他們感覺受到威脅,當前這暗波洶湧的局面很可能就會被驟然打破。那時候他們都說不好會出什麼招。而方銘絕也未必有能耐招架住。
與其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倒不如暗中『操』作,培養自己的勢力。以期將來有朝一日能一鳴驚人,一舉定乾坤。
何況太子方銘絕現在紙面實力並非擁有絕對優勢,因此他的最佳選擇,還是維持眼下這種和平的局面。留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發展。
但作為太子殿下,先前的求親又慘遭雁姐兒當面拒絕。少年心『性』想來要吞下這口氣也難,以賀方對方銘絕的瞭解來看,多少他心裡總會有些芥蒂在。
可現在看其神『色』春風滿面,倒是如同解決了一件難題般輕鬆自在,這其中深意便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也一時無法窺見。
同樣感到詫異的還有陳大學士陳維鈞。此前,他因受到賀方和另一個到現在還不知道身份的傢伙的奚落而成為了此番宮宴上的笑柄,心裡正憤憤不平,面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以同僚見到他都紛紛避而遠之,倒使得他周身一時無人問津,氣氛十分冷淡。
然而方銘絕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竟然客客氣氣對他欠了欠身,還稱呼了一聲陳大學士,語氣已不僅僅是所謂的禮賢下士,甚至於還帶了幾分晚輩對長輩的謙恭之情,倒讓周圍眾人為之心中一驚。
連陳維鈞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理之前皇上剛剛申斥過自己。
這當口就算是親故知交在這人多口雜的地方也多與他保持距離,明面上也不怎麼往來。太子此舉倒是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陳大學士一時都有些渺茫,不知太子這是何意,若他是因為皇帝的意思而來示好,那是否說明自己重得聖眷指日可待?
而若他此番示好並非是皇上的意思,那太子冒著被有心人攻訐的可能而這麼做,卻又是為了什麼呢?
但不管怎麼說,得到了太子的善意,陳維鈞心中雖有疑『惑』,但情緒上頓時便有些飄飄然。此時,他見太子與賀方相談甚歡。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鬼使神差的就向那兩人所在之處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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