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則雖然也還是店鋪格局,但陳列的貨物品質上便好了不少,做工精巧,設計獨到,已然是精品了。
到了三樓則變為包廂,一間間單獨分割開。包廂內除了珠寶名冊、各『色』鏡子外還設有茶點臥榻,供挑選累了的貴客小坐憩息用。
每間包廂的擺設都極盡名貴奢華,什麼南海黃花梨的貴妃榻,等身高的大琉璃鏡,汝窯的瑪瑙釉玉壺春瓶,房間裡燻的是占城沉水香,梳妝檯上放的是通天犀角梳,就連門上掛著的帷幔都是亳州“舉之若無,真若煙霧”的折枝梅花輕容紗,有些細節竟比幾代富貴的賀府還來得講究。
賀凌韻看得嘖嘖稱奇,賀疏雁也不禁在心中點頭,看來這聚寶樓倒是真肯下本錢,也難怪開業沒幾年便迅速開啟了權貴們的市場。
江氏扶著賀老夫人在首位坐定,便有個梳著雙環的小丫頭過來一一送上熱手巾,再詢問都要喝些什麼茶,卑躬屈膝輕聲細語的,服務體貼而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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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眾人依次坐下,茶點也到齊了,卻見門帷一動,一個穿著得體身姿修長的中年美『婦』帶著幾個捧著托盤的侍女魚貫而入,和笑道:“讓諸位貴客久等了。”
說著,便讓身後的侍女們站成一排,依次掀開托盤上蒙著的暗花輕羅,一時間珠光寶氣,金澤玉『色』,炫目至極。
“哇。”賀凌韻發出小小的驚歎聲,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放才好。
只見第一個托盤上陳列的盡是簪釵步搖,第二個托盤上是耳璫耳墜,以此類推,由頭及頸,由頸及臂、腕、腰飾皆都有之。材質上更是金銀玉翠,各『色』珍珠寶石無一不涵。
“幾位夫人姑娘,這些是我們聚寶樓最近新出的款式,每樣都只有一件,絕對不會和別人重複。我是聚寶樓的二掌櫃蕪娘,各位如果有什麼需求請儘管對我說。”為首的那個中年女子微笑著介紹道。
賀疏雁隨意瀏覽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玉飾,聚寶閣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工藝精美,獨具匠心,也難怪當年她封后之前曾聽聞大典所需一應佩飾都是由聚寶樓製作的。
據說製作得是美輪美奐,尤其是那頂九鳳九珠冠,更是耗時九九八十一天,由上百位能工巧匠聯手雕琢、製作而成,只可惜自己當年只匆匆一瞥,依稀記得珠暈金芒,絢麗無雙而已……
思及往事,賀疏雁眸光不由冷冽下來,唇角卻揚起了一抹諷刺至極的冷笑。
她這笑雖無意,卻無奈何旁人看得有心。賀凌韻偷眼注意到自家嫡姐看著托盤笑了起來,自以為是賀疏雁看中了什麼合乎心意的東西,連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卻見視線的另一端落在一枚金累絲鑲寶珠翡翠挑心上,當下便大聲支使著侍女將那挑心拿來細看。
聚寶樓的小侍女取了小碟,墊上深黑的雕花天鵝絨,戴上同樣材質的手套,方才小心翼翼將那挑心從大托盤中取出,移至小碟上,再捧到了賀凌韻面前。
賀凌韻得意地瞥了眼賀疏雁,後者的臉上卻依然一派沉靜,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賀凌韻有些無趣,只好轉移注意力去看碟中的翡翠挑心。
“這位姑娘,由於累絲精巧,還請多看顧則個。”許是看賀凌韻的動作有些魯莽,端著小碟的侍女屈了屈膝,出言輕聲請求道。
賀凌韻聞言卻不樂意了,柳眉一豎道:“怎麼,怕我弄壞了不肯賠麼?你看著本姑娘像是那些窮光蛋嗎?”
“不,不,不,婢子不敢。”那侍女忙屈膝賠禮,“婢子只是……”
“好了,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蕪娘連忙從一邊趕來救場,伸手接過了那個小碟子後轉身就把那侍女趕到了一邊,隨即對著賀凌韻『露』出和善而謙卑得恰到好處的笑容:“這位姑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丫頭回頭我會好好管教的,咱們還是先看首飾,別讓她掃了您的雅興。”
“行了,放一邊吧。”賀凌韻其實也並不是真喜歡這枚挑心,只是想把嫡姐看中的東西先搶到手,好惡心噁心她而已,這會兒看賀疏雁並不熱衷,本也就有些意興闌珊,吩咐蕪娘將東西留置一邊,便去看其他首飾了。
江氏正熱心地給賀疏雁張羅著首飾,不時讓侍女拿個什麼到近前細看,只是賀疏雁興致缺缺,一大半時間都在走神,被江氏暗中掐了好幾把,這才強打精神應付自己母親的熱情。
沒多時,卻聽見樓道上有個刁蠻的女子聲音響起:“本姑娘就是回來買之前看中的那件東西的,怎麼,這麼快就賣掉了?”
那聲音清脆,說話的人顯然年紀並不大,卻滿滿地透著睥睨眾生的味道,顯見是誰家受寵的貴女,素來飛揚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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