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對周敏臣解圍的感激,姜南薰請周敏臣上了自家馬車。
姜南薰坐在馬車右邊的座位上,鞠躬致謝“今日多謝周公子解圍,否則我爹的老臉又得丟一回了。”
周敏臣暗自嘲笑姜南薰沒出息,竟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險些到了出賣臉皮的程度,“吊城公子”的名頭可真不是吹出來的。
想著殿試的時候,姜南薰竟然還考了個探花,僅次於自己,周敏臣就覺得臉上無光莫不是這個傢伙在殿試的時候動了什麼歪腦筋吧?
周敏臣看姜南薰懷裡似乎揣著東西,以至於跟他行禮都沒有拱手,非常好奇,說“姜兄懷裡抱著什麼東西,似乎很珍視啊。”
姜南薰的臉上馬上綻放出一朵花來,說“我新得的,剛從石舍重金求來的!”
“石舍?難道是……硯臺?”
“這可不是一般的硯臺,”姜南薰高興地說,“是肇慶端硯!端硯!”
姜南薰將懷裡的紫檀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來,開啟,裡面果然躺著一件端硯,硯臺周圍鐫刻的大小荷花栩栩如生,似乎清風一吹,就能散發芳香一般,果然上品!
可饒是這等上品,周敏臣也沒有太大的震動,畢竟他家的三塊硯臺都是端硯,且雕刻的紋路並不比這個差。
但周敏臣還是禮貌『性』地讚揚了一句“果然是上品。原來姜兄的錢都花在了這裡。”
“呵呵,慚愧慚愧,姜某就這麼個小愛好。”姜南薰傻笑著說。
周敏臣看著姜南薰將硯臺重新藏進懷裡,說“好硯配好筆,姜兄可有好筆啊?”
“這個嘛……”姜南薰有些羞赧,“尚無。”
周敏臣差點開心到拍大腿,若不是身在狹窄的馬車裡,周敏臣都要跳起來了,今天老天爺可真是開眼,屢次給他創造跟姜南薰套近乎的機會,他說“我倒有一湖州的湖筆,正與姜兄的硯臺相配。”
姜南薰的眼睛亮的像剛磨好了的刀刃,直刺向周敏臣“當真?周公子願把它送給我?”
“當然,姜兄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姜南薰一屁股坐在周敏臣身邊,“周兄真是大手筆,姜某不知如何報答!”
報答?以後自然會有機會,只是現在不好明說,周敏臣答“這有什麼,在下佩服姜兄文采卓然,有心結交,投其所好也是應該。”
姜南薰抽出一隻手來抓住周敏臣的胳膊,正要進一步表示友好的關係,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抽著鼻子四處聞。
“姜兄怎麼了?”
姜南薰認真地說“你有沒有聞見一股酒味?還是杏花酒!”
“杏花酒?”周敏臣仔細嗅了嗅,“沒有啊。”
姜南薰一拍自己的腦門,說“我怎麼忘了,吹杏樓今天要開二十年的好酒,杏花酒,千金難買啊!我得趕緊去,晚了就搶不上了!”說著,姜南薰就要跳下行駛的馬車,幸好周敏臣及時拉住了他而沒直接摔個四腳朝天。
“拉我作甚!”姜南薰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