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瓏沒想到,一直崇拜著“雙白”的果陌兒這麼決然地拒絕了她的提議,不肯拜身為白澤公子的季檀為師,當然,一切都是因為當初在尚陽閣的時候,安玲瓏沒有聽到季檀對果陌兒說的最後一句話。
“仰慕英王殿下的人,天下何其之多,你哥哥又是哪位?”
這句話一直迴響在果陌兒耳邊,而季檀嚴肅正經的表情,更讓她難以忘懷。
敢不把他們兄妹放在眼裡的人不多,而“雙白”,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安玲瓏卻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她問“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果陌兒死死地拽住韁繩,半晌,小聲說“我……害怕他……”
“害怕他?季檀?你怎麼會怕他?”安玲瓏有些『摸』不著頭腦,“季檀待人一向和善,只是偶爾會開玩笑耍無賴,你用不著怕他的。”
果陌兒低頭看著自己拽著韁繩已經發白的骨節,默不作聲。
安玲瓏問“只是因為那小子向你要了很多賠償金嗎?還是他給你向你哥哥告狀了?”
“都不是。”
安玲瓏說“沒關係沒關係,有我在,季檀不敢欺負你。這樣吧,反正這件事我還沒跟他說,不如我們先跟他聊聊天,之後你再做決定。”
果陌兒低頭想了一會兒,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與往日不同,季檀今天半躺在躺椅上,沒有看書也沒有下棋,只在廊下閉目養神,額頭上敷著厚厚的『藥』膏,用一塊白『色』紗布罩著。
安玲瓏走過去,伸手掀開敷在季檀額頭上的紗布的一個角,看見『藥』膏晶瑩剔透,還聞見了淡淡的薄荷的香味。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手。
季檀還是閉著眼,嘴巴卻動了“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了?又來做買賣?”
安玲瓏從季檀的身邊抽出兩把竹椅子,給了果陌兒一把,兩人並排坐在了季檀面前。安玲瓏指著季檀的額頭問“你這又是鬧什麼么蛾子?”
季檀支起眼皮,說“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你知不知道?我著涼了,頭疼。”
“昨晚下雨了?我怎麼不知道?哦,昨天睡得早。你也是,太弱了,風一吹就倒。”
“誰像你一樣,腸子掉出來了,還能塞回去,跟敵人再戰三百回合!”季檀諷刺道。
安玲瓏一手把季檀額頭上的紗布連帶『藥』膏扯下來,丟在季檀的臉上,說“你說的是我嗎?那是妖怪!我真該治你個大不敬的罪,把你也倒掛在城門口,供來往的人瞻仰!”
季檀好不容易把臉上的『藥』膏清理乾淨,坐直了身體,氣呼呼嚷嚷“每次一來就欺負我,你真是把我當成你的僕人了!”
“你想當我的僕人我還不要呢!”
“絕交!絕交!給多少銀子都不管用!”季檀氣得直咬牙。
安玲瓏抄起身邊的茶几,眼看就要往季檀臉上糊“你說的,別反悔!”
季檀護住自己“如花似玉”的臉,騰一下站起來“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