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初尋將水喝完,安玲瓏小心地扶著林初尋躺下,看著他胸口絲絲縷縷的血,氣惱地說“虧了季檀吹噓自己的『藥』膏怎麼怎麼好,哪個『藥』材就價值千金,怎麼快兩天了,傷口還在滲血?等我回了京城,一定找那個『奸』商算賬,砸了他的招牌!”
雖歡喜於安玲瓏對自己的關心,但林初尋也忍不住說句公道話,他說“你莫要怪別人,這『藥』的確很好。剛一敷在傷口上,傷口就不疼了。只是我自小就這樣的體質,受了傷不容易癒合,哪怕是蚊蟲叮咬,也很容易紅腫。父親說,這或許是當初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真的?你可別瞞著我,不要替那個『奸』商說情。”
“怎麼會?”林初尋淡然一笑,眉眼生動多情。
“可是你母親能吃了什麼呢?你這個樣子要不要緊?我讓軍醫再來給你看看吧。”
林初尋握住安玲瓏小心翻動紗布的手,說“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只是傷口好的比別人慢些,不要緊的。小時候我也問過父親這件事,父親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也沒怎麼樣。”
“……那好吧,”安玲瓏嘆了口氣,強制自己放下擔憂,轉身去拿桌子上的『藥』碗,“『藥』快涼了,趕緊把『藥』吃了。”
林初尋吃『藥』,自來面不改『色』。他就著安玲瓏的手,幾口就把『藥』喝完了,倒看的安玲瓏一個勁兒倒酸水。
安玲瓏猛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當年,安玲瓏的母妃去世,林初尋被送進王府安慰她。開始的時候,安玲瓏心情低落,噩夢連連,時常半夜驚醒,一夜垂淚,不久就病了。
病了就得吃『藥』。可安玲瓏就討厭吃『藥』,躲在床角,扯著被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安鎮山沒辦法,拿著『藥』碗,坐在女兒房門口,苦苦想辦法。
林初尋走了過去,接過『藥』碗,說自己有辦法。
林初尋走進安玲瓏房間的時候,手裡端著兩個『藥』碗,看的安玲瓏眼淚險些飈出來。她自小很少生病,就算有個頭疼腦熱,她母妃也會耐心地哄著她吃『藥』,而且必定準備好酸甜可口的蜜餞之類的小零食。
但林初尋什麼都沒準備,且一下子帶過來兩碗黑乎乎的『藥』湯,聞著就反胃。
只見林初尋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坐在床沿上,說“豆豆,聽說你不舒服,這不,我來請你喝『藥』。”
喝『藥』還要請?你以為是吃飯喝酒?笑話!這個小哥哥一定腦子不好使!
安玲瓏縮在床角沒動。
林初尋也不催促,只說“你喝過酒嗎?”
她那麼小,怎麼可能喝過?所以她搖搖頭。
“見過人們喝酒嗎?”林初尋問。
安鎮山會在家裡宴請部下,安玲瓏時常隔著屏風看,所以她點了點頭。
“你覺得喝酒有趣嗎?”
喝酒……有趣嗎?安玲瓏翻著白眼想了想,她父王宴請賓客的時候,整個大廳都那麼熱鬧,有時還會有人舞劍助興,似乎很有趣。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