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人身受重傷,阿普帝斯感到十分惋惜的同時出口詢問:“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傷者,畢竟我曾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牧師。”
灰毛停不下來,從剛才開始他的內心就有些慌亂,不知道是北方的能量、溫度還是氛圍,總之有一股帶著些許熟悉的異樣感,催促阿普帝斯早些找點事兒做。
被地球文化荼毒的老法師,把這種心理稱作“廣場舞綜合症”。
一位標準的女矮人侍從,端過酒水遞給戚雨晴。
女孩連忙點頭致謝,並幫老頭吹起牛皮:“公主殿下,我們這個老大爺很厲害的,能發出黃色的波,‘唰唰唰’就把人的腿治好了。你就讓他去看看吧。”
理論上現在灰錘的老公主們都是王女的姑姑,不過娜諾黛瑪沒糾結這個稱呼:“夢虛先生走之前曾提到過,沒必要浪費精力去治療叔叔,他只是太累了,這是耗光了魔能導致的力量反噬,實際上身體的外力損傷並不嚴重。”
阿普帝斯點點頭,儘管他還是不太放心,可人家說的很有道理,精神上的疲勞和能量過載留下的爛攤子,把生命之神叫出來治病也不好使。
王女微微欠身,帶著隨從走出招待的貴賓的後方營帳。
女矮人不緊不慢詢問道:“大人,還要和那幾個間諜演到什麼時候?”
娜諾黛瑪眉頭一皺,她有些不滿侍從輕慢的語氣,教訓道:“希爾秋,他們是咱們矮人救命恩人的親友!請放尊重些。”
女矮人神色一僵,滿懷心事地向前走。沒走多遠,心虛的希爾秋瞬間虛脫,滿頭大汗跌坐在地。
沒等王女細問,女矮人結巴著同女騎士請起罪:“大人,我,我剛才…端端進去的,是一杯毒酒。”
人類與矮人的矛盾,似乎永遠難以調和。
『失去丈夫』的侍女,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將王女對“犯人”的柔聲細語,當成了什麼奇怪的審訊策略。
她毫不猶豫地為人類斟滿了自己的惡意。
“你瘋了?什麼毒??!快去救人!!!”娜諾黛瑪在心裡一空的同時,第一時間逼問起侍從。
希爾秋不怕做錯事,或者說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在國仇家恨面前,那些人類到底是不是間諜,對她而言沒有區別。
不過女矮人還是哭了,哭得很讓人動容。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狠下心讓殿下失望”的勇氣。
她知道以王女善良但剛直的性格,這次一定不會姑息自己的惡行。希爾秋雙目空洞,彷彿失去了生存的意義,語氣飄渺道:“【紅石顛茄】,毒不死人的。”
女矮人儘管想要報復人類,卻終究沒下死手。【紅石顛茄】致人昏厥、嘔吐、發熱,但只要及時救治,不傷人性命。
王女又氣又急,她伸出手狠狠掌摑了侍從,隨後把希爾秋從地上拉起來,急忙道:“也許他們還沒喝,快和我去道歉!”
女騎士一把沒能拉起侍從,來不及和她爭論更多,現在救人最為要緊。況且她也不知要如何勸解女隨從,在失去親人的傷痛面前,理智一文不值。
等娜諾黛瑪轉頭飛奔回營帳時,就見戚雨晴早已躺倒在床榻,不省人事。
她沒空講究禮節,動手推搡起近視眼,試圖先喚醒女孩兒的意識,能夠順利催吐的話,那比什麼解毒神藥都要來的利索。
胡飛和阿普帝斯目瞪口呆,沒看懂女騎士在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