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基地果然亂了起來。
走廊中的腳步聲表明,一幫人正推搡著,彷彿在押送什麼重要目標。
派拉摘掉了助眠眼罩,決定出門瞧瞧。其他房間的很多人都探出了頭,和他一樣有些好奇。不過其他人都選擇聽信盧克的話,沒出門瞎湊熱鬧。
大廳中,邁克粗暴地扯下了女人的頭套。
派拉看到眼前的可人兒差點當場昏死過去,俘虜除了卡特伊莎還能是誰呢?女人沉不住氣,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添亂。
學者閉上眼深深呼吸,強行讓自己恢復冷靜。他整理起已知資訊:既然盧克知道晚上有“客人”來訪,那麼這應該是邁克早就協調好的戲碼,大抵不用過於憂心卡特的安全。
“應該是她軟磨硬泡,強行逼迫邁克幫忙,兩人才湊出了這種餿主意吧。”派拉編排著老婆的“完美計劃”,不住為妻子擔心。
樓下的“拷問”如期進行,邁克抬手給了女學者一個嘴巴:“說,誰讓你來的?為什麼從昨天開始,就鬼鬼祟祟地靠近我們包下的旅店!”
這一下,科裡森警官沒有留手。派拉看著女人臉上鮮紅的印子,指甲死死扣進掌心,險些掐出血來。
‘夠狠啊朋友,感情不是你老婆是吧?’
女人不屑啐了口唾沫,試圖反客為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老孃也有好幾個生物學學位!防疫站最近多出那麼多死貓,隨便哪個人都能看出不對。我隨便取樣檢驗了一下,你們怎敢私自進行基因實驗?你們是在和『文明』作對!”
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糊了上去。伶牙俐齒的卡特伊莎被打了個七葷八素,忍不住對邁克報以仇恨的眼神。
這次派拉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衝上前薅住妻子的頭髮,然後用左手“死死”掐住卡特的臉。
質問:“你想怎樣?你要毀了我們所有人?既然你也是生物學家,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進行這樣的實驗,難道你不想見證新技術的崛起嗎?”
丈夫手上用的力恰到好處,臉頰被擠壓反而讓卡特的嘴角沒有原先那麼疼痛。她撅嘴賣萌道:“那,讓我加入。”
派拉一腦門黑線,最後威脅道:“回家吧,保持沉默對『所有人』都好。不然,下場你應該知道的。”
就連南極的嚴寒,都不能阻止卡特伊莎前進的腳步,何況是丈夫的幾句碎碎念呢?
“讓我加入。”
……
最終研究所多了一員大將。不過大家有預感,多出這一個人,對專案的推動作用應該相當有限。
幾日一晃而過,基金會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面對智利官方的起訴,財團維持研究所執行的資金,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從印表機墨盒都能看出這個組織已經日薄西山,朽木將折了。呃,這條好像是心理作用,大概只是大家都懶得去換墨盒而已。
左等右等,智利方面終於發來了聯絡皮艾拉的郵件。學者大喜過望,‘你們智利人要再不收網,邁克和我可就快混成基地裡明面上的老大了’……
細算起來,皮艾拉其實險些錯過這封郵件。對方害怕線人暴露身份,七扭八歪地將情報遞交給了生物學家的侄女,要不是小姑娘需要和男友以郵箱溝通私會,他就真的錯過了這些重要情報。
另外菲利斯博士掏出小本本記下了重要資訊,‘這孩子竟然早戀?不行,下次我得管一管!’。嚴肅家長們怪異的腦回路,常人實在難以理解,都什麼時候了,你的關注點完全不對好不好?
經濟犯罪調查署傳遞的資訊很簡潔:他們在印度,從一場人為的火災中救下了一個占星學家,啊不,天文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