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的,這個點還在外面溜達的,十有八九不是什麼正經人,不過胖子如果和匪徒面對面,可能還是匪徒比較害怕吧:一臉喪氣地鞠俊明和染了絕症似的……
還是,怨他本人。
當初怕影響到鄰居起居生活,明明有一萬種方法可以避免衝突,蠢到自我流放算怎麼回事?
自打搬到郊區,胖子感覺播的內容一天比一天“文靜”,這不是賤的麼?…
鞠俊明看了看手錶。這塊機械錶原產瑞士,雖然只是輕奢品的定位,還是割了胖子兩萬多。這錢花的絕對不虧,男人嘛,總要有塊可靠的表安排日程。
不管是機械錶還是兒童表,大家走字都一樣快,時間是個好姑娘,她瞧不上你的富貴,也不詆譭你的貧窮,對所有人都再公平不過。
現在是晚上22時47分,大部分年輕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鞠俊明卻驟然感到乏累與疲勞。直播不算什麼體力活,甚至對比從前來講,比打比賽要輕鬆很多,可這行要顧慮的東西太多……
主播間明的暗的破規矩,多到鞠俊明不想去總結,也總結不出來。他每天給許夢報賬時,其實夾雜不少關於競爭層面的不滿與吐槽,還好大魔導從來不看……
不看,對兩人都好。
嘴上說嘛,他的發洩不想別人知道。又何嘗沒在悄悄腦補:萬一合作伙伴能體會到他的難處,那該多好!
許夢:要不我抱抱你吧……)
難過終歸要靠自己扛。有些壓抑感並非由於外界強加,而是自我認知出現了偏差。很多抑鬱症難解的病人,看似是被流言蜚語所擊垮,其實外界的汙衊與仇視,不一定完全佔據主因。
大部分內向的人都可能輕鬆迴避不想談論的話題,比如“你考的怎麼樣?”“收入有多少?”“談沒談朋友?”,這些不會帶動恐慌,真正可怕的是自我焦慮,當輪到你不得不獨立面對這些問題時,這些我國傳統“狗叫式問候”就變成了大問題:
“不懂的知識好多啊……”“房貸可怎麼還啊?”“啥時候結婚?生不生小孩?”
多少人在深夜,是被自己打了個鼻青臉腫。
自殺率升高,全世界都把這歸結於新生代的承受能力變低,為什麼就沒人願意承認競爭更激烈,生存壓力變大呢?
所幸大部分人不敢在4月1日找個相對舒服的位置,從樓頂縱身一躍,結束不算美好的一生。我們都懂,跳了,不會“解脫”。
拿鞠俊明講,胖子無非會變成死胖子。這起悲劇多半隻是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與笑柄罷了,緬懷他的人在流量的推動下可能暫時不少,不過幾年之後嘛,還能記得鞠俊明音容笑貌的,肯定不多。
“幹啊!”
罵街解壓法配合清冷的街道,不能讓低俗文字變成《低俗小說》,我們不缺扭扭舞,只缺一個談心的知己。
區域性有血,這個id大部分人會『會心一笑』“誤解”為是在描述某雙子葉植物綱桔梗目菊科的倒黴植物。
退役選手除了玩流行梗以外,文藝自嘲的部分無人知曉:區域性當真有血,血跡斑斑駁駁。
相對於區域性的整體,像拼圖一般勉強勾連支撐起破碎的生活,一切都變得殘破不堪,不再牢靠。
他怕失去。
兒時的夢想被不斷扭曲。起初是想要嘗試新鮮事物逃避學業,後來慢慢開始追求獲得勝利的喜悅,等到小胖子稍微長大一點後,功利期待著自己的愛好能變現成信用點……
這一切都實現了,但在電子浪潮的席捲下,鞠俊明無奈看著飯碗變成了鐵疙瘩,上面還被人拉了一坨翔。
鞠少賴以生存的本事,於一夜之間變得一文不值。很多《正義之劍》的退役選手慌忙找起新專案,試圖在災難之後,找一個理論上同樣不會牢靠的立足之處暫時度過難關。
鞠俊明不同,被迫退役後,他常常在深夜被恐懼驚醒。
這碗飯吃不下去了,得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