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至浪牆的途中,雲揚已將百葉衣召出,甲衣上血色陣紋隨之激發,同時土黃色長戈出現在手中,用力朝浪牆砸去。
畢竟那紅衣男子在側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出手,因此他並沒有絲毫試探的打算,而是直接用盡全力,試圖一舉將由滔天海浪組成的牆壁破開。
可不料土黃色長戈砸在浪牆上時,竟彷彿陷入了淤泥之中,每深入一寸都要克服巨大的阻力,當長戈刺入浪牆約有一半時,終於因威能耗盡而停下。
雲揚面色一變,催動百葉衣陣紋,而後祭出土黃色長戈的一擊,可以說是除了尚未完全掌握的庚金劍丸外他威能最強的手段,居然未能破開浪牆。
看到雲揚攻擊浪牆,紅衣男子面上卻毫無擔心之色,他冷笑一聲,雙手打出道法訣,頓時一隻雕有巨魚印紋的玉壺出現在空中。
隨著紅衣男子右手輕輕一甩,壺嘴頓時向下傾斜,一條手臂粗的金色水流從中潺潺流下,注入到兩人腳下的海水內。
只見原本隨著微風泛起波光的海面,竟瞬間凝固了起來,彷彿面做工精緻的金色鏡面。
而空中,更是瀰漫著星星點點的金光,隨著金光的蔓延,雲揚感覺到,空中的金系靈氣陡然濃郁了十多倍,而其他四系靈氣卻越發地稀薄。
雲揚心頭一沉,對方修煉的應是金系功法,在這種環境下實力絕對能增加不少,他連忙向長戈注入法力,將插在浪牆上的土黃色長戈拔出。
他緊握著長戈,面露警惕地盯著紅衣男子,不過那紅衣男子在催動玉壺後,也未立刻動手,此舉倒讓他鬆了口氣。
“道友便是那一路尾隨雲某之人吧,只是路上機會不少,道友為何等到現在才出手?”
雖說如今局勢不妙,但云揚對自己實力還較有信心,覺得就算不敵,自保還是有把握的,故而短暫的緊張過後,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冷冷喝問道。
紅衣男子梁晉聞言咧嘴一笑,本就狹長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線,陰冷的聲音中更是夾雜著一絲殘忍:
“之前閣下一直心存警惕,梁某很難找到下手時機,只得不斷地用手段逼迫,使閣下一直不敢鬆懈,等到閣下心神疲憊之日,那時梁某才會出手。”
“當然,這種藏在暗中,看著閣下一點點被梁某的恐嚇手段嚇得風聲鶴唳,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說到最後,梁晉雙眸中閃過一絲暴虐的快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部分微微發黃的牙齒。
聞言,雲揚面色越發沉重起來,果然如對方所說,自己在離開獅獸島後,便一直處於緊張提防的狀態。
尤其是梁晉偶爾還會用些恐嚇手段,比如那次傳信威脅,又比如引數只二階海鯨襲擊定波舟,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得放鬆。
畢竟敵名我暗,哪怕露出一絲破綻,都有可能被對方趁此機會一舉擊敗自己。
不過時間長了,這種不得絲毫鬆懈的提防,確實讓雲揚身心俱疲,直到離開南盛島後才略微放鬆下來。
“聊了這麼多,也該送道友上路了。”
梁晉冷哼一聲,他乃是柳隱盟之人,若是對參與群仙大會修士下手之事被柳隱盟得知,他必然會遭到重罰,因此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對方滅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