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雁回山頂的主殿上,雲揚和劉聞禮在數盞明亮的油燈下相對而坐,劉聞禮強撐著身軀緩緩講述著,而云揚則是認真的聆聽著。
雖說雲揚在來之前便曾仔細看過此任務的卷宗,但在一些細節上,自然是遠不如當事的劉聞禮講述的相信。
“事情就是如此,如今劉某身負重傷,還需半年時間方可痊癒,這段時間便勞煩雲師弟管理下此山了。”
將這幾個月發生的大事小情皆講過一遍後,劉聞禮面色凝重地看向雲揚,沉聲道。
他畢竟對雲揚的實力不瞭解,不敢讓其單獨一個人去查探,而是提出了個折中的建議。
實際上,若非生死關頭,雲揚並不打算在人前暴露荒漠之行的收穫,從這方面來看,他的實力確實與普通築基前期修士相差無幾。
因此面對劉聞禮的提議,雲揚只是稍作考慮便答應了下來,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平靜地分析道:
“劉師兄此言可謂穩妥,只是從師兄方才所說來看,師兄那次修煉時走火入魔似乎也有邪修的影子,倒是不得不防。”
“此點雲師弟儘管放心,當時乃是劉某修煉秘術的緊要關頭,將全部心神投入其中,這才給了邪修可趁之機,如今只是養傷,自然會留出大部分心神提防。”
聽雲揚提到那次導致他走火入魔的修煉,劉聞禮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冷冰冰地道。
當時他修煉的秘術難度極大,好不容易才找到突破的契機,正是心情大好之時,卻被邪修不知用何手段破壞,不但突破契機消失,還因走火入魔身負了重傷。
這等大起大落,哪怕他心性再好也難以接受,甚至因為有此心結縈繞在懷,他足足花費一個月才將其擺脫掉。
雲揚聞言苦笑一聲,他也沒料到劉聞禮走火入魔之事竟如此曲折,也難怪其人不願提及此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倒是劉聞禮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他正容望向雲揚,淡淡地道:
“其實劉某最不解的,乃是邪修為何盯上此處,按理來說,雁回山上的靈藥雖然珍貴,可對邪修卻是用處不大,此事還望雲師弟多多留意。”
無論是鬼修、血修還是魔修,其所修煉的功法都為陰屬,煉丹所需的靈藥也必須是極為罕見的陰屬靈植,若是服下一般的靈藥,反倒可能令其修為倒退。
雲揚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記住。
旋即兩人又交流了些有關此事的細枝末節,直到天色將亮,雲揚才告辭離去。
而在主殿外,之前跟隨劉聞禮迎接他的青年女子正躬身候著,看到雲揚出來,連忙上前恭聲道:
“劉塵茜見過師叔,師叔下榻之處已安排好,晚輩這便帶師叔前去。”
雲揚本來並不打算和此女多做交流,但聽到她的名字後,不由脫口而出地問道:
“劉塵茜?劉師兄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劉塵茜聞言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回答道。
雲揚這才恍然,怪不得劉聞禮對她如此信任,重傷之時讓其貼身保護自己,原來竟是父女關係,他點點頭,隨意地問道:
“哦......那和你一起的那青年男子呢?又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