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前輩不必費力氣了，韓某久替凡人診病，在醫術上也有些造詣，知曉自己身體的情況。”
這時韓啟山的臉上竟是一片平靜，他掙扎著坐起身，淡淡地開口道，語氣平靜地彷彿是在說別人。
“我知道此事對雲前輩來說也極為困難，只是如今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韓某所創煉丹術和部分丹方都藏在一處，願以這些作為報酬之萬一。”
聽完了韓啟山的請求，雲揚略微猶豫了下，但還是緩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其實方才韓啟山幫了他不小的忙，若是有機會，他自然希望能儘快將這一人情償還。
只是殺死一名瓊音閣的築基修士，不說鬥法時要冒多大風險，哪怕成功將其擊殺，但若是事情稍有疏漏，被瓊音閣找上門來，以歸一宗的實力絕對無法庇護住他。
至於先哄住韓啟山，而後再食言而肥，雲揚還不屑於做出這等卑劣之事。
“這樣吧，我也不強求雲前輩必須殺死賀孤雲，只是希望有機會時，前輩能順手將其滅殺掉就好。”
韓啟山見雲揚搖頭拒絕，不由苦澀一笑，他低下頭思考了好一會兒，將條件又放寬了些。
“韓道友可確定了？”
雲揚臉上並未露出喜色，反而幽幽地嘆息了一聲，開口反問道。
他並非瓊音閣修士，以後想必很少會來到此地，碰到賀孤雲的機率更是小之又小。
聽韓啟山的意思，竟似乎是將希望寄託在他進階結丹乃至元嬰後上，那時就算與瓊音閣交惡，至少也有了自保之力。
“只不過想在心中存些念想罷了。”
韓啟山點點頭，略有些苦澀地解釋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向韓道友承諾，今後若是有機會，定會滅殺賀孤雲替令弟報仇。”
雲揚單手舉起，做了個離天大陸通用的起誓動作，面色肅穆地道。
“如此韓某便放心了。”
韓啟山聽到雲揚答應過來，不由鬆了一口氣，面帶喜色地答道。
不過他早已是油盡燈枯，只是靠報仇的信念才支撐到現在，此時執念已了，頓時頭一歪，雙眼也合了起來。
“師父，這位韓仙師死了。”
衛虹雨伸手摸了下韓啟山的鼻息，整個人當即楞在了原地，許久後她轉過身，結結巴巴地道。
雲揚點頭，他上前走了兩步，朝韓啟山微微躬身，輕聲道：
“韓道友，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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