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揚轉身扶住左夫人,恨恨道:“爹,娘也是為了左府好,您何必偏袒那個沒心肝的野種!今日她害死了六妹妹,還要害我整個左府,爹您何必偏袒!”
“左茗揚。”左茗冰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盡量讓聲音平和一些,“左茗淩不是我害死的,包括你們日後若死了,也不過是罪有應得。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若你們左府人有點血氣,那就正面剛吧!”
打一場,生死聽天由命。
掌心再次揚起綠色熒光,她是真的動怒了。
沒有人能忍受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底線,仗著些自以為是的恩惠,便要索取巨大的回報。
既然對方都起了殺心,她又何必菩薩心腸。
心軟在來到宆天大陸之後,早已被磨得所剩無幾了。在她生活的那種和平年代,自然是要存著十分的不忍心,但在這種地方……著實沒必要浪費。
舒青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她拉到懷裡安撫:“不用髒了你的手,他們逃不過的。”
今日她來左府的訊息,想必外頭都知曉了,若這會兒她動了手,恐怕輿論只會越發的可怕。
知曉她是行動派的人,此刻舒青玉只能多攔著點兒,將人攬著好歹是帶走了。
人是走了,但左府的氣氛卻並未緩和一星半點。
左林頓了一會兒,才想起差人出去送訊息,卻被下人告知府外已經被圍住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完了……”左林頓時癱在椅子上,眼神渙散。
左府的百年基業,便要在他手上毀於一旦了。
“爹……”左茗揚滿臉的戾氣,“那野種分明是報複!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方才就該讓我把她殺了一了百了!”
左林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將府中的人都叫過來,你去書房的暗格裡面,拿上那裡的東西,帶著墨兒走。”
他摘下脖子上的一枚玉扳指,眼中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咬咬牙遞了過去:“這個你拿著,帶著墨兒走。”
只要左府還留下了血脈,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那玉扳指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玉的材料也並非上乘,在左府絕對算不上珍貴之物。但左林這般鄭重又不捨的交了出來,就說明這個是有蹊蹺的。
左茗揚拿著玉扳指,若有所思。
安皇城這些日子都很熱鬧,煉丹大賽的熱度還未減退,左府的事情又掀起了一番熱潮。
當所有人都在觀望著左茗冰的做法的時候,皇宮裡突然出動了一隊帶刀侍衛,領頭的是安定帝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手上捧著一卷聖旨。
這忍不住叫人猜測,是否是九皇子妃去為左府求了什麼恩典。
然而宮內的侍衛將左府團團的圍住了,大太監進去不知道宣了什麼聖旨,便聽見左府內一片喊殺聲,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
相比於左府的熱鬧,九皇子府中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身穿紫袍的男子靠在床邊的小榻上,手上拿了一本書籍,統共也沒翻過幾頁。而男子眉眼含笑,始終溫柔的看著前方。
前方的女子有些暴躁,先開始在房間裡走了兩個來回,再轉身往軟榻上坐下,但不過兩息便又站了起來。
一直這樣來來回回的,也弄不出個章法,但可以看出她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