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沉睡的時候,人是不知曉外事的,縱然靈師有自身的靈氣會調節身體機能,時間長了也夠嗆。是以若這桃花醉的用量太多了,怕是不知要睡到何年何月去了,說不定直接睡死了。
婢女特地交代了一句,便是要讓雲小旋小心些。
雲小旋伸手搶過,一臉的喜意:“我自是有分寸,你將解藥也拿來。”
兩個人她都得藥醉了去,一個扛去送給孟漓風,一個扛回去她自己看著,日後做她的夫君。
至於這用藥的量嘛……另一個最好直接睡死過去算了!
進宮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從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現在的無波無瀾,多的是她心底的那一份底氣。
果然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有用的人才會有籌碼,才能挺直腰桿囂張起來。
舒青玉一路打馬進了宮門,到二門上被守著的小太監攔了下來:“哎喲我的九皇子殿下哎!您可算來了!快,快下馬罷!皇上早已在裡面等著吶!”
宮內不能縱馬,這些小太監卻也不敢對主子使眼色,便只能這樣圓滑的暗示。
舒青玉收了天馬,一個轉身扶了左茗冰一下,兩人穩穩的落在地上,才看向一旁的小太監:“父皇找我何事?”
“喲,這奴才可不知道,皇上今兒個一直笑個不停,想必只有好事的。”小太監是個討喜的,說的話也中聽,又句句都沒有冒犯了主子。
聽小太監這樣說了,兩人心裡便有了些底,緩步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左茗冰是沒來幾回,但這地方的氣氛壓抑得很,她也不喜歡來。是以才到門口便皺了皺眉頭,等抬腳進去了,第一眼便見地上跪著的人,不由越發的厭惡。
領路的小太監先上前知會了安定帝一聲,安定帝這才從摺子裡面抬起頭來,呵呵笑道:“你們倒是個不急的,叫朕一陣好等。”
“父皇恕罪,因為路上遇上了點麻煩,才耽擱了些時間。”舒青玉上前告罪。
安定帝顯然不是為了懲罰他們的,是以臉色還算緩和,他擺了擺手算是將這事兒揭過去了:“今日朕叫你們來也無別的事情,只是今日左卿告到了朕這裡,朕便要好生問問。”
地上跪著的左林磕了一個頭,聲淚俱下:“皇上明鑒,微臣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此女命格連內閣穆閣老都說了不祥,臣的左府廟小,實在是壓不住這樣一尊大佛啊!”
咦?怎麼聽左林哭訴的這意思,是要把她趕出去?
左茗冰有些疑惑的掃了左林一眼,又抬頭看向最上面,尷尬的拱手笑了笑:“皇上在上,我可否問一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孽女!你還裝傻!”左林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作勢要沖過來。
兩旁候著的太監趕忙一邊一個將人架住了,連安定帝都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殿前失儀,往大了說可是大不敬的罪名,若是安定帝計較起來,今兒左林便算是在這兒交代了。
真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惹得左林這樣一個看重權勢的人,今兒竟然不顧著這權勢前程了。
左茗冰在那兒好奇著,並不為左林的斥責和癲狂而動容半分。
安定帝看了半晌,才道:“左卿說你弄殘了你的六妹妹,可有此事?”
“殘?”左茗冰思索了一會兒,問:“皇上所說的殘的意思,是手不能提還是足不能行,亦或是哪個地方缺了一塊肉導致和正常人不一樣了嗎?”
安定帝搖頭,知曉這丫頭要鑽空子了,心底早已笑了起來。
這回的‘殘’恰恰是因為變成正常人了,但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說,她也問得沒錯。
得了首肯,左茗冰才輕松道:“我不過是廢了她的修為和經脈,對她往後的生活並無影響,甚至她的美貌我都沒有動半分,如何說是我弄殘了的?”
“你這個毒婦!廢了她的修為,叫她往後又如何生活!”左林一聽,越發的激動。
左茗冰輕嗤一聲看了過去:“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都無半分修為,卻偏偏活得自由自在。而如六妹妹那般仗著一點三腳貓修為的便去害人的,卻往往都得不到好下場,我不忍看著她步入歧途,便廢了她那點修為,也好叫她往後老實一些,有什麼不好?”
說這些的時候,左茗冰眼底還含了幾分警告。
有些事情她不會在這兒說出來,因為那是家醜,而且在這兒哭受了多少委屈很沒意思。但她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左茗淩做的那些惡毒事情,她每一件都清楚得很。
安定帝聽著有理,只點頭道:“對啊,若身懷修為卻行惡毒之事,確實不該得這修為了,這一回朕覺得左茗冰做得沒錯。”
怎麼會沒錯?簡直是大錯特錯!
左林目眥欲裂,掙脫開太監的限制,一下子跪在地上,磕頭哭喊道:“皇上啊,您可要為臣做主啊!這丫頭從小便會花言巧語,您可別被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