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將金丹收進鳳鳴鐲中,左茗冰掌心縈繞起綠光,一根藤條迅速的纏繞到另一邊的樹枝上,她便抓著藤條靈活的蕩漾到了地上。
腳才落地,便聽得‘咯吱’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被她踩碎了。
驚得她往地上一看,頓時跳了起來,手抓著藤條吊在半空中,心有餘悸的看著下面。
這銀光閃閃的一片哪裡是銀子,而是一層疊一層的白骨,她方才踩到的便是一截腿骨,此時已經看不到了。
“果真是極惡之地……”
左茗冰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便是‘埋骨之地’,只是這裡的白骨似乎要比其他幾個地方還要更多,也難怪只有這裡才生出了金雲藤。
她將藤條往上收了幾許,站到上面的樹枝上,此時低頭看去那銀閃閃的一片,便只剩下一股毛骨悚然了。
站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一事:“怎麼這裡沒有守護神獸了?”
這種手法跟前幾個地方很像,大概也是同一人所為,既然如此,那也該和前幾個地方一樣有守護神獸才是。
但他們都鬧騰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一個活物出來。
看起來是個沒有神獸守護的地方,可越是這樣,便越是顯得詭異,讓她心裡多了幾分惴惴不安。
正踟躕著,眼前金光一閃,玄龜落在了那一堆白骨上,很快便劃拉著四肢飛到她身邊,擺首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左茗冰點頭,喚回小蛙,跳上玄龜的背離開這裡。
這地方是暗影閣的地盤,不管當初安定國的太祖皇帝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的將這塊地圈了進來,更多的資訊也只有他們知曉了。
與其在這樣不熟悉的地方待下去自個兒琢磨,還不如先回去問一問,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
玄龜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回到了暗影閣的根據地。
“你去哪兒了?”一人迎面走了過來,將她牢牢抓住,清冷的聲音中沒有半分責備,反倒是帶上了幾分焦急。
左茗冰抬頭,正要跟他說金雲藤的事兒,可轉念一想到他不讓她出去的事兒,頓時拉下了臉,甩開他往裡面走去:“你不是叫我到處逛逛麼?我這不是去開發這暗影閣的地盤去了麼?”
這話賭氣的成分更多一些,她著實是生氣的。
從小到大,她做事都有自己的規劃和準則,受不得約束和強迫,到了這會兒卻還叫他給‘囚禁’在了這地方了,能叫她不氣麼?
她賭氣的模樣,倒也挺有趣的,只是這態度叫他心裡堵得慌。
舒青玉偷笑了聲,連忙跟了上去:“我可沒叫你一個人去冒險,這裡有許多地方是暗影閣的殺手都沒有去過的,你要去也得叫上我,萬一有危險我還能擋擋不是?”
他這話說得當真是誠心誠意又卑微了,然而這在一個刻意找茬的女人眼中,卻是變了個味道。
左茗冰氣惱的轉身錘了他一下:“你什麼意思?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把你當擋箭牌的自私鬼是不是?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這都哪兒跟哪兒!這都是些什麼想法!
果然生氣的女人很是不可理喻,這若是別人,舒青玉定然二話不說的悄悄弄死了她,然而這人是左茗冰,他還得好生哄著。
且她今日這般生氣,怕並不全是不讓她出去的原因。
幾乎是瞬間,舒青玉便想得明白,擁住她的肩膀溫聲道:“是不是方才出去遇上危險了?有沒有傷到哪裡?給我看看……”
“沒有!”見他就要動手動腳,左茗冰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
只是被他這麼一打岔,她心中的氣便也消了大半,左右看看四周無人,便將他拉進了屋,隨手撚了個屏障隔絕了外面。
見她這般,舒青玉頓時便察覺到了事情不簡單,眼神沉了沉:“遇上什麼了?”
左茗冰在一旁坐下來,愜意的舒展了下身體,眼珠子轉了一轉,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我今日得到一個極好的寶貝,你若是答應帶我出去,我便告訴你這寶貝是什麼。”
原來是這個……還當真叫人哭笑不得。
舒青玉上前擁住她,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柔聲道:“哪裡還有什麼寶貝,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的寶貝。”
這人……當真是不正經!
左茗冰禁不住臉皮一紅,橫了他一眼:“我與你說正經的呢!你別貧嘴!”
只是她此時面頰馱紅,眼中含波,這一眼非但沒有半點威懾力,反倒是越發的多了幾分風情,瞪得舒青玉一陣心花怒放,越發放肆起來。
左茗冰只能投降:“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了!”
“嗯?”舒青玉低低應了聲,聲線沙啞帶著幾分壓抑,很有幾分勾人的意味,“我不想知道那是什麼寶貝了,不過看在你非要說的份上,我便聽一聽,你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