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而又幹脆,因為這裡並沒有遍佈多少血管,所以連血都未出多少。
少了血腥,左茗冰的動作便越發的快。
明明是一把二指長的柳葉刀,偏生在她手下靈活得人,且那一雙白皙纖長的手動作起來,直叫人覺著眼花繚亂,但同時又看得人一陣賞心悅目,盯著不肯放鬆一刻。
切開外耳道,便能看見破損的耳膜。再往下切一點,便是聽小骨耳蝸。
左茗冰準確的找到聽小骨,將損傷的神經用靈力護住,而後才開始找細小的血管進行縫合。
她的速度很快,是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手術,也是為了讓患者少受些罪。
處理完聽小骨,便開始縫合內耳道。
為了防止感染,左茗冰特地用半幹的沾了酒精的棉花將切口處的血液全部擦拭幹淨,而後縫合。
破損的耳膜很容易,修複耳膜並未花費什麼功夫。
順道將患者的外耳道清理了一番,才快速的將切口縫合起來。
一切做完之後,除了患者耳朵邊一條細小的傷口,其他並無影響。
如法炮製的將另外一隻耳朵處理好,給縫合的傷口上了藥,然後包紮好,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整個過程半個時辰不到,說不上什麼驚心動魄,卻看得藥老一陣熱血沸騰。
直到左茗冰輕舒一口氣宣佈手術成功的時候,藥老還盯著她的手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該是一雙繡花的手,怎麼感覺縫起人皮來也一點都不違和呢?
“可以了,讓患者家屬進來吧。”左茗冰利落的開始收拾東西。
她這些都是好東西,雖然不至於藏著掖著,但也不打算叫人隨隨便便看見。
婦人一進來,神情便有些悲愴,忐忑的盯著左茗冰。
“很順利。”左茗冰開口叫人安心,“大約再等半個小時他的麻醉效果才會過去,到時候他會覺著很疼,但你要抓住他,不讓他去抓傷口。傷口和耳朵上面不能沾上一點點水,不管是什麼水都不行。傷口三日來藥廬換一次藥,讓他多吃些瘦肉、小米、糙米還有蔬菜這些,但不能給他吃硬的食物,最好全部熬成糊糊。半月之後可聽到聲音,一月之後可痊癒。”
但若是再被震聾了,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婦人連連應著,一副喜極而泣無以為報的模樣。
左茗冰掃了一眼便往外走去:“二兩銀子,診金直接給賬房便可,按照之前的藥方抓藥。”
婦人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左茗冰已經走遠了。
舒青玉在外頭等著,這藥廬大堂的氣味著實是不怎麼好,叫這位坐得很不耐煩,眉頭微微的蹙起,但他卻還是忍耐下來了。
一聽裡面的動靜,舒青玉便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左茗冰聞了聞自己一身的藥味,不太舒坦的感覺,但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又有什麼情況了嗎?”
“你們左家送你的大禮還在外頭,你不去接收一下?”舒青玉頭也不回。
他不說,左茗冰還真是忘記了,那位推波助瀾了一把的三姨娘,還將左茗淩一馬車給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