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事情的真相如何,還真是值得人推敲了。
左茗冰靜靜的站在一邊,看左夫人面上絲毫無悲慼,反而是一臉的憤怒,便知曉左林未曾發作與她。
這一份信任,真不知是要叫人羨慕這鶼鰈情深呢!
“冰兒,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左林再度開口,卻是面色不善的看向了左茗冰。
左茗冰不由一聲冷笑:“難不成這衣物是從我院子裡面搜出來的?”
嫡母院子裡面發現了男人的衣物,卻來問庶女是怎麼回事,左林這邏輯,不由叫人覺著可笑。
若是有旁人在見著了,怕是要將他鄙視一番。
左夫人一聽,便怒道:“你若不是要報複當年之事,又怎麼會出這樣的戲碼來?老爺,您看看,這和當年又有何不同?”
“自然不同了,當年我們左家主是大義凜然、二話不說便將嫡妻貶了,這會兒卻還容得左夫人您在這裡叫囂。人說愛之切恨之深,想來家主也並不在意左夫人,才會一點兒也不覺著氣惱了。”
左茗冰笑呵呵的,眸色詭異。
“既是這般,左夫人往後偷個人什麼的,便不用藏著掖著了。”
“你!你——你竟是這般詆毀我名聲,看我今日不代你那死去的娘好好教訓教訓你!”左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也顧不得其他便沖左茗冰撲了上去。
左茗冰早有準備,目光森寒的盯著左夫人,心念一動,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把粉末,只在左夫人到跟前時張手一灑。
粉末細膩,瞬間便消逝於無形,快到叫人以為那是錯覺。
“我聽人說,有冤屈的人便是死了,也會回到受冤的地方,不停的將冤屈重現,就是為了伸冤……說不得是家主近來要請回娘親的屍骨了,娘親的冤魂怕是也回來了……當年未曾有機會辯解一兩句,今日便只能這番了。”
更何況,這院子往日便是她娘親住的。
此話一出,眾人只覺得屋內陣陣陰風吹來,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神經兮兮的四周望去。
左林雖然未曾有動作,但突然蒼白的臉色,還是說明瞭他心中有鬼的。
便是左夫人,撲上來的動作生生的止住,面上有著不自然的馱紅,神情激動的四周看了看,忽然便大叫起來:“不過是一縷亡魂,又能如何?!當年的事情眾人看得明白,哪裡便是冤屈了!”
“人死了,也不能任你這番欺負呀?”左茗冰聲音清脆。
左夫人被氣得噎住,兇狠的瞪著眼睛,卻發現根本無從反駁。
若不是當年的事情心中本就有鬼,如今又怎麼可能是無從反駁呢?
左茗冰看得明白,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眸光放在左林身上:“三日後的百花宴,貴妃娘娘與我下了請帖。待會兒我須得去備一套頭面,賬房那邊希望家主能知會一聲。”
“貴妃的百花宴?”林正又是一陣頭疼。
“確有此宴。”左茗淩咬牙切齒,“聽聞是貴妃娘娘為答謝醫治好她的醫師而設,只是不知那位醫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噢,你口中的何方神聖,便在你跟前呢。
左茗冰有些壞心的想,不知到時候這位心高氣傲的六小姐見著了她,又該是如何表情呢?
左林斂下眉眼,似在權衡什麼,半晌竟是抬頭道:“貴妃的百花宴,如何會邀你去?”
呵呵,到現在竟然還在懷疑。
左茗冰真是沒好話可說了,索性拿出了帖子在眾人眼前一晃,便也再懶得與他們言語:“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