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短···”冥皇的眼眸黑如深淵,散發著森森寒氣,抬頭對兩人說道,“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明天大婚照舊舉行,你們出去吧。”
葉若和院史離開宮殿後,偌大的宮殿瞬間安靜下來。
“夜雅君!寡人要你償命!”忽然,一道咆哮聲夾雜著無盡的怒火從宮殿內響起,站在殿門外守夜的宮侍們嚇的打寒顫。
卯時,整個冥國皇宮的人都早早的起床忙碌起來,只因為今日是他們陛下大婚之日!大批的宮侍紛紛朝錦苑走去,手中端著託盤,上面放著各色各樣的金銀珠寶,來到錦苑宮殿門口,葉若也不行禮,直接帶著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幹什麼!”一道陰沉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一抹纖瘦的身影坐在床邊,他滿臉不悅的盯著葉若等人。
葉若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道:“奴才等是來給錦貴君道喜的,順便奉命給錦貴君更衣打扮。”
“哦?喜從何來?”丹濘抿唇冷笑,“現在誰不知道我昨夜隨夜國的人逃跑,然後又被你們的陛下抓了回來,你們是來看笑話的?”
葉若站直了身,溫和一笑:“錦貴君說什麼氣話,我們都知你昨夜是被夜國的人抓走的,好在陛下及時趕到將錦貴君從賊人手中救了回來。”
丹濘蹙了蹙眉,這葉若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冥皇沒有揭發他和夜雅君有勾結的事?
“錦貴君,今日是你和陛下大婚之日,讓宮侍們伺候你更衣吧。”葉若退至一旁,朝身後的宮侍揮了揮手。
丹濘聞言,驚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後猛地從床榻邊站起:“你說什麼?”
葉若微笑的看著他:“恭賀錦貴君,哦,不,從今日起就該稱呼皇夫了。”
丹濘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顫聲問:“梳影呢?和陛下大婚的不應該是他嗎?”
“梳傢俬通五大藩王,欲行篡位,昨夜梳家已被全部關入大牢,聽候發落,梳影身為罪臣之子自然沒有資格成為我國皇夫。”
丹濘扶了扶有些暈眩的額頭,昨夜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梳影當時明明還威風凜凜的帶著人追殺他和染燻,怎麼轉眼間就整個梳家都被關押進大牢了。
宮侍們上前扶著丹濘在銅鏡前坐下,整個錦苑瞬間忙碌了起來,丹濘神情恍惚的看著銅鏡走神,任由著宮侍們在他臉上塗塗抹抹,昨夜被冥皇抓回宮後,他心裡就已經放棄了活著的念頭,一直坐在床頭,徹夜未眠,只為等候冥皇賜給他的毒酒。誰知等來的不是毒酒,而是他代替梳影,成為冥國皇夫的聖旨?哈哈,這是多麼的可笑,仿若一切都在做夢一般,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突然,他不明白梳家到底出什麼事了,更不知道夜雅君她們究竟如何了,他其實有幻想過夜雅君會來救自己,可這種想法只在一瞬間就破滅了,夜雅君根本就不愛他,是絕對不可能來救他的。
大概忙碌了兩個時辰左右,丹濘的妝容和服飾才全部整理完。
他穿著那一身豔紅的嫁衣,在眾多宮侍的服侍下走出了錦苑,刺眼的眼光照射在他臉上,那張面容豔如驕陽,美的不可方物,他抬手遮擋了眼睛,笑的很輕很輕,隱含著諷刺:“沒想到,我也有做皇夫的命。”
那日,傾盆大雨下個不停,雨水從房簷滾落,織成一串串珍珠,滴落在地上,又彙成小河。
有人說這是老天發怒的徵兆,妖君不配成為皇夫!
也有人說妖君成為皇夫後,定會惑亂江山。
更有人說妖君是賀蘭國的冤魂凝聚而成的嬰靈,是複仇而來的!
各種各樣的傳言傳入丹濘耳中,丹濘卻只是一笑而過,一襲豔麗的紅衣穿在他的身上,妖媚的宛如鬼魅,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上,明明纖瘦的身子卻站的筆直,冷魅的面容,妖豔的紅衣,端的是冷傲和高雅,或許這才是賀蘭王國三王子該有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