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宮來到斬王府,看著空空如也的王府和緊閉的大門,上面貼著封條,他才相信了事實,原來二皇姐真的出事了,後來得知她在孤月城自立為王他才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些竊喜,希望自己能偷跑去找她。
可誰知樓昀卻給他晴天霹靂的一擊,讓他遠嫁大漠聯姻!他一直擔憂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而他沒想到會是大漠那麼荒蠻的地方,一切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他害怕恐慌,可是卻無能為力,因為沒人能幫他,也無人肯幫他。
他真的好想二皇姐··難道這輩子都與她無緣再見了嗎?若她知道自己要嫁給大漠人會不會來救自己呢?
樓瑾一襲紫衣躺在地上,迷茫又悽楚的目光望著天空,凝白若雪的肌膚透著蒼白,他閉上眼,一滴清淚眼角滑落。
然而同處京都,同為雅君傷心的何止樓瑾一個,丞相府中,一直以來都處在一片沉如水的氣氛中。
屏幽自皇宮那夜後便醒了,只是孩子總歸是沒有保住,整個人整天也悶悶不語的待在自己屋子裡不說話。
他的大姐屏善卻每日都往這裡跑,看著他日漸消瘦,滿是疼惜:“幽兒,你心裡怎麼想的可與大姐說說,千萬別憋在心裡啊,這樣下去可是會憋壞的。”
屏幽恢複了以往最愛穿的白衣,坐在窗前,垂眸不語。
屏善見此,嘆了口氣:“母親說風王現在自身不保,又在邊關自立為王,肯定諸事煩多,京都又有太女虎視眈眈,無法寫信給你肯定有她的苦衷。”
“而且她不寫信來反而更好,免得咱們被她牽連。”
“但若是幽兒你還是喜歡她,當然大姐也是支援你的!”
屏善說了許多見他都面無表情,不免有些挫敗,便提起最近發生的事情:“聽說太女準備讓六皇子遠嫁大漠聯姻呢,真是可惜瞭如此一美人。”
“你出去吧,讓我跟幽兒聊會。”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屏善抬頭,這才看見母親站在門外,連忙退了出去。
丞相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走到如今這一步,著實疼到了心尖上,嘆了口氣:“幽兒你告訴為娘,這麼久賭氣是在怪雅君利用你才讓你懷上孩子的事情嗎?”
屏幽平坦無波的眼眸微微閃爍。
丞相見此,便知道自己說中了,道:“其實雅君她也是被逼無奈,當今皇上對雅君的態度一直很怪異,一直寵著雅君卻並未放權,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後又下了子嗣那樣的聖旨,雅君讓你懷孕無疑是想你生下嫡長子來壓制冥皇子,這情有可原,她本是王爺出生帝王家,很多時候逼不得已不是嗎?”
“聽聞那天她剛趕回來得知你被禁在宮中的訊息,便迫不及待的趕去了,幸好她給自己留了一手,最後才全身以退。”說起這件事,丞相還是有些感慨,“皇家世事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平時很要好的兩姐妹,也不知怎的突然就這樣爭鋒相對,好在雅君有所提防才逃過一劫,一路被太女追殺到大漠邊境,才擁立孤月城自立為王的。”
“雅君當時看到你暈倒急忙沖了過去,那表情為娘看著不像作假,也正是因此才讓秦月有機可乘,重傷了雅君,後來又一路被追殺,這裡距離大漠邊境相隔甚遠,想必這過程苦不堪言,幽兒你肚子裡的雖然孩子未保住,但這樣何嘗不是好事?太女是不會讓這孩子活著生起來的。”
屏幽目光輕顫,終於抬起頭,聲音哽咽:“娘,我不是恨她利用我,你明白嗎,當我醒來後孩子沒了不說,她更是帶著王府裡的所有人都走了,只留我一個人在京都面對太女,這麼久一句問候也沒,我心裡難受,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壓抑多日來的心事終於崩塌,哭著失態的撲進丞相懷中。
丞相嘆了口氣,幽兒你可知,若雅君真是夜皇的女兒便也罷,可東山再起,若她不是,今生為娘只怕都不能讓你們相見了,她不能自私的讓府中上百條性命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