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雅君頓住腳步,不用想也知道是經常逛窯子的四妹了,轉頭望去,果然在一間大敞而開的包間裡看到左擁右抱的樓靈兒,走了過去,找了個位置不客氣的坐下。
樓靈兒嘖嘖笑道:“喲喲,咱們的二皇姐不是受傷了不想來麼?怎麼這會兒又一個人跑來了?”推了推旁邊一個長的還不錯的少年。
少年立即懂了意思,在看到樓雅君進來的那一刻就有些蠢蠢欲動了,得到了樓靈兒的暗示,直接大著膽子提著衣裙走到樓雅君身旁,嗲氣的喚道:“王爺,奴家伺候你可好?”
若是以前的樓雅君,她肯定不會拂了美人的意直接笑吟吟的說好,可惜今兒的樓雅君今兒沒心情,而且還很煩躁,不耐煩的擋開少年靠近的身子:“滾開,別煩本王。”
少年沒有想到一向風流的斬王爺會拒絕自己,尷尬的坐在一旁,臉漲的通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樓雅君端起酒杯就是一口喝下,看的樓靈兒目瞪口呆,嚇的連忙推開身邊的小倌,走到她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杯子:“哎喲,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命了,你的傷還沒好,你還真敢喝。”若是母皇知道二皇姐和她在一起喝酒,還不扒了她的皮?她可不想和三姐一樣被禁足。
樓雅君沒有奪回酒杯,眼神幽幽的盯著樓靈兒那張有些擔驚受怕的臉龐,心裡想起白天樓瑾掉進池子的事情,真的會是四妹幹的麼?四妹在她印象中,一向是幾個姐妹中最沒用的一個,但也是活的最瀟灑一個,難道四妹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不像啊,人的眼睛不會說謊的,總覺得哪裡說不出不對勁兒。
樓靈兒被樓雅君盯得頭皮發麻,有些結巴道:“二皇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四妹,二皇姐待你如何?”她突然握住樓靈兒的手,無比認真的問道。
樓靈兒“啊”,了一聲,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見樓雅君認真的表情,也認真的回答了起來:“二皇姐待靈兒挺好的呀,幾個皇姐中就二姐和靈兒合得來。”
樓雅君扯起一絲淺笑,松開了手,站起身,拍拍她的肩頭:“你玩吧,二姐先回去了。”說完,便轉身離去,有時候不能被表面的事情所矇蔽,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樓雅君剛回到王府,就收到宮裡的聖旨,讓她明天去宮裡一趟,有急事宣召。
李管家塞給公公一包碎銀子,低低道:“公公可知女皇宣召我家王爺有什麼急事嗎?”是什麼事情讓王爺帶著傷去宮裡面聖?
公公墊了墊手中的銀子重量,嘴角扯起一絲微笑,道:“這可是喜事,喜事呢,李管家莫要愁眉苦臉的了,就等著吧。”丟下沒有緩過神來的李管家,帶著人離去。
李管家走到樓雅君身邊,不解:“王爺,公公這話的意思是。”
樓雅君眼皮子突突直跳,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明天找她的不是什麼好事情,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就知道了,把晚飯端到書房裡去吧,本王晚上在書房裡睡。”今兒給屏幽甩了臉子,她是怎麼也不好意思在回去睡覺的。
“是是,奴這就去給王爺做晚飯。”李管家退去,朝廚房方向走去。
書房一片安靜,只有幾盞燈籠高高掛起在夜風中吹拂著,樓雅君修長的身影站在水榭假山邊,顯得幾分落寞,不知站了多久,長嘆一口氣,才轉身走進了屋子。
鋪開紙,白如雪的白紙此刻在樓雅君的眼中是那麼的刺眼,動作有些緩慢的拿起筆,緊握著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輕如毫毛的筆握在手中是那麼的重,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坐在椅子上,銀牙一咬,在紙張上狂飛鳳舞唰唰的落下一個又一個字跡,放下筆,待字跡幹後,將紙折疊好放進信封中,休書兩個大字赫然呈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