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療需要長時間治療,但單希向來不配合,讓她定期來複查她也當做耳旁風。為她治療的心理醫生是她母親的舊識,見她這樣也很是心疼,可單希實在太過倔強,她的擔心對單希完全沒有作用。
週六,單希來到她主治醫生的心理諮詢室,卻沒看到她的主治醫生,心理諮詢室裡只有一個穿著休閒服的年輕女子,扎著馬尾辮,,面上還有著幾分學生的青澀。
“你好,是找秦醫生的嗎?”單希還沒有來得及從門口離開,裡面的女子就先發現了她,聽到女子的詢問,單希腳步頓住,在門口朝著女子點了點頭。
見單希不進來,女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秦醫生有點事,我來替她看診,要是心理諮詢我可以幫助你,但是心理治療的話要等秦醫生回來。”
聽到女子的話,單希轉身就走。
女子沒有太在意,畢竟來心理諮詢室的人古怪一點很正常,她坐下來繼續看秦醫生讓她看的病歷。
她忽然看到一份病歷,視線被上面貼著的一寸照片吸引——照片裡的人是剛剛的那個女孩,只是照片裡的女孩看起來稚嫩一些,嘴角微抿,看起來有些羞澀,而不像她剛才看到的那樣面無表情。
資料裡的內容讓她有些驚訝。
這女孩今年不過十五,但接受心理治療已經有五六年之久。
她還只是個實習生,秦醫生給她看的資料都是輕度心理問題的案例,這一份似乎是她拿錯了秦醫生的檔案,那個抽屜裡的都只是病人的基本資料,真正重要的東西是鎖著的。
女子對此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繼續翻看病例去了。
單希走到小區門口,迎面碰上許情一。
“小漠兒,去喝奶茶嗎?”許情一快步走過來,擋住單希的路。
單希點點頭,每個週末去喝奶茶好像成了他們的習慣,許情一似乎很喜歡甜品,雖然單希對吃的都無感,但她以前的週末都是在家裡發呆,那種深入骨髓的孤寂感已經成了習慣,但她對熱鬧並不反感。
“圍棋有事去了。”許情一隨口說了一句,單希微微點了點頭,她並不在意有多少人一起去。
秦醫生回來以後,女子差點忘了先前的事情,收拾病例時才想起來,偏頭對著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材料的秦醫生道:“老師,今天早上那個叫單希的病人來了,但是什麼都沒說又走了。”
秦醫生對單希這個名字顯然很熟悉,驚訝地抬頭:“她肯來複查了?唉,怎麼這麼不巧。”說著又搖了搖頭。
“啊?”女子有點懵。
“千遙,你幫我給她發個簡訊,我明天會在諮詢室,問她明天來不來。”秦醫生有點忙,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去整理資料了。
冉千遙應了一聲,找出來單希的檔案,又覺得發簡訊她不一定看得到,於是輸入號碼,走到門外去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電話那頭有些細碎的聲音,但沒有人說話,冉千遙頓了頓才開口:“餵你好。”
大概是習慣了先相互問好再說正事,此時單希一言不發讓她很不習慣,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推了推眼睛,語氣嚴肅了一些。
“秦醫生讓我轉告你,她明天會在諮詢室,她問你明天來不來。”
她話音剛落,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冉千遙只覺得,這孩子真沒禮貌,搖了搖頭,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秦醫生沒太注意她,她放輕腳步走到休息的沙發旁,輕輕坐下,儘量不吵到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