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阮安涼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那個跟了自己一路的女孩。女孩似乎被嚇到,往後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怯懦,結結巴巴地開口。
“昨,昨天謝謝你,送,送我去醫務室。”
阮安涼愣了一下,打量著女孩的五官,雖然實在想不起來昨天送去醫務室的人的臉,和麵前這個女孩對不對得上,但她還是禮貌地笑了笑。
“不用謝,應該的。”
語罷,正想告辭,就看到女孩揪著衣角,一副想說些什麼又不敢開口的樣子,阮安涼頓了頓,主動詢問。
“你想說什麼?”
“我,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女孩很緊張,臉色都漲紅了,好像說了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情。阮安涼笑了,兩個酒窩顯露出來,大概是被女孩的模樣戳到萌點,語氣溫和了一些。
“當然,交朋友應該是一件很輕鬆很自然的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像在表白一樣。”
女孩先是一臉驚喜,聽到阮安涼後面的話,又顯露出幾分尷尬,小心翼翼地瞅著她,小聲嘟囔。
“我怕被嫌棄。”
阮安涼忍不住身體往前傾,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
“怎麼會呢……”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才反應過來,她的動作很自然,卻是對一個初識的人,不免有些過了,旋即收回手。
女孩對此沒有什麼反應,眼神亮晶晶地,又帶著些小心翼翼,好像一個對別人充滿防備的人,終於看到了能信任的夥伴。
“我叫初寧,安寧的寧,你呢?”
“阮安涼,安寧的安,冰涼的涼。”
兩人忽然一齊笑了,安寧一詞,是不是代表了她們之間的緣分?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啊?”
阮安涼一時沒反應過來。初寧卻上前挽住阮安涼的手臂,然後自顧自地小聲和她說話。
“我的名字是爸爸取的,他說他希望我一世安寧,託他的福,我這十多年來過得一點都不安寧。我媽在我出生那年瘋掉了,你能想象,她發瘋的場景嗎?
我記事以後,每次她發瘋,爸爸都是溫柔地哄她,我像個被遺忘的人,抱著受傷的自己縮在角落,期待著有人來抱抱我,可是沒有人這麼做……”
阮安涼安安靜靜地聽著她說著,直到走進食堂,人聲嘈雜起來,她才打斷她的話。
“回宿舍再說吧,這裡人太多了,聽不清楚的。”
初寧閉上嘴,點了點頭。心想,的確是聽不清楚啊,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你都沒有聽到呢,我剛才說…你能不能抱抱我。
為期一週的軍訓很快就結束了,那些膚色白皙如一週前的人拉滿了仇恨值——當大家都被曬的像非洲人一樣時,他們都彷彿沒有軍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