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臉緊張地等在外面。
寧欠瑾踏在鬆軟的土地上，伸手撥開擋在身前的植物，她知道這樣不會被攻擊。
悉悉索索的聲音中，她能聽到隨行緊隨其後的腳步聲。
她不是從那五人進入的方位進來的，但她能感覺到綠洲裡殘留的殭屍氣味，便徑直朝著那邊走。
這裡的植物長得太茂盛了，綠洲周邊的植物把它圍起來，像一個巨大的園子。走過外層植物，進入內部，就看到綠洲真正的樣子。
小溪蜿蜒橫過綠洲，青草地踩上去極其舒服，各類植物有規律的生長。
這片綠洲應該沒有被人類踏足過，一切都是原生態的樣子，她沒看到動物，但就算有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威脅。
隨行忽然靠過來，左臂從後面貼上她的右肩，帶著淺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綣真是不乖。”
小綣二字似有魔力，繞在她耳邊，她往旁邊一側，不是很驚訝地問：“你認識我？”
“小綣真是健忘，”隨行嘆息一聲，捏了捏自己的臉，“不覺得我眼熟嗎？”
寧欠瑾又退開一步，掃他一眼，轉身離開，聲音幽幽。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
她並不想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去回憶曲綣那上千年的記憶。
隨行盯著她的背影走出一段距離，才提高音量開口：“可是你這麼自私，讓我哥為你而死，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向他唯一的親人解釋解釋？”
即使是提高音量，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是雲淡風輕，比起往常來多了一絲涼涼的笑意。
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反正讓人很不舒服。
為曲綣而死的男人，只有那個新秀了。
關於他和他的弟弟，曲綣倒是在銷燬資料的時候看到過，細看起來，他們確實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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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步，臉上掛著笑偏過身子：“你哥哥是他們中的一員，你卻是他們的實驗體，你——不恨？”
隨行看到她露出來的半邊臉，笑意遍佈，邪氣同樣遍佈，拉長的“你”字像蛇一樣鑽進他腦海，冰冷又惡毒。
唇邊的淺笑不變，似乎寧欠瑾的話並不能對他造成影響，略捏緊的拳頭卻洩露了他的心思。
寧欠瑾轉過身繼續朝前走，隨行提步跟上，沒再靠太近。
她走了許久才看到另一邊的外層植物圈，面前小溪歡騰，她脫下鞋子，挽起褲腳，淌水而過。
那裡的植物更加茂密，一個黑黝黝的洞出現在植物下方，隨行看到她離洞口越來越近，然後融入進去。
真的是融入進去，她一踏足黑暗，好像就整個人都被黑暗繚繞，然後融進黑暗裡。
他沒再耽擱，過了小溪小跑著跟上去。
走到裡面他發現還是有些光線的，只是植物一層層地遮擋了陽光，陰涼又陰森。
寧欠瑾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也不急，從小藥箱裡拿出一個小型的殭屍探測儀，探測殭屍留下來的微弱氣息，慢悠悠的順著這條路走。
寧欠瑾並沒想甩開他，走的是最近的直線。
沒有寧欠瑾在前面開道，他只能嫌棄地自己撥開植物。
林間光影斑駁，前路難行，隨行卻沒多大感覺。
不過是路難走一點罷了，曲綣的身體素質很強，他其實也不差，至少，他比他哥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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