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欠瑾癱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望著電視。
她並不喜歡看電視,只是喜歡坐在電視機前面,聽著電視機裡的聲音填滿安靜的屋子。
此時她自電視機的聲音裡分辨出愈來愈近的警笛聲,面無表情地關了電視。
玉宛宛安靜了這麼久,沒想到是在續大招——攜帶證據向警察舉報,說寧欠瑾與之前兩起墜樓案有關。
第一時間得知事情的姜聯很快通知她,但她沒有什麼反應,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在家裡等待警察上門。
沒多久,警察破門而入,她毫不反抗,任由他們拷上自己,帶回警局。
很快便有人來審訊她,對於他們的問題,她就一個態度:一問三不知。
舉報她的證據裡,不只有那兩起墜樓案件,還有暑假時夜市小巷裡的男子離奇死亡案,不過並沒有明確證據證明是她乾的。
這些事都是冥風教乾的,但除了那天目睹白岑殺人,這些事她是完全不知情,所以回答不知道回答的那叫一個順溜。
看到那些所謂證據,她便知道,冥風教出了叛徒,還和玉宛宛聯合陷害她。
審訊無果,她被關進拘留室。
“呵,幫玉宛宛的人,真沒想過他會有什麼下場。”
寧欠瑾靠在牆上,翹著二郎腿,滿臉不屑。
隨著這些日子的套話和琢磨,她確定了幫玉宛宛害死林南瑜的就是這個教。
那她就順便幫寄體報個仇好了。
白岑發了很大的火。
“你在幹什麼?你以為出賣組織不會被查出來嗎?你這一次的行為會讓我們前功盡棄你懂嗎?”
女子沉默不語。
“你他媽說話!裝什麼啞巴!”
“宛宛很難過,除了我,誰還能幫她?況且,你保得住我不是嗎?就是捨棄一個小雜碎,雖然有一點小風險,但是我能承擔這一點小小的風險。”
她有點不耐煩。
“你還真看得起我,我是不是一直沒有說過,我跟教主有仇。”白岑冷笑,“如果我摻和這事,我連自己都摘不出去,誰能幫你?還有誰能幫你?”
女子似乎被震驚到了,後退了兩步,低罵了一聲。
“你以為你能保住玉宛宛然後功成身退?你以為這件事只需要犧牲一個林南瑜?”
白岑不再看她,聲音冷到了極點:“自求多福,希望我們的合作不會終止於此。”
他開啟門出去,門外站著裹成粽子的緋風華。
兩人沉默著離開這裡。
“林南瑜……”
“如果你想犧牲林南瑜保她,那我們這次恐怕要站在對立面了。”緋風華打斷他的話。
白岑沒有說話,他的火氣壓了下去,現在越來越糾結。
走著走著,他突然抱頭蹲了下去,緋風華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下雪了。
雪花一點一點地落在他們身上,蹲在地上的人開始嗚咽。
“我好想她,又不敢想她,我怕我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可是不想她,我現在連為她報仇的決心都動搖了。我居然在糾結,到底是保林南瑜還是堅持報仇,我說過的,我明明說過的,她的事情,我會永遠放在首位。”
緋風華的眼神裡帶著憐憫。
“你糾結是因為,你知道失去這次機會,還會有下次機會。但是你不知道,我姐姐在你心裡,還有沒有你認為的那麼重要。”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白岑猛地抬起頭,用滿是瘋狂的眼睛瞪著他:“你放屁!她當然是最重要的!永遠,她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你冷靜一點,平靜下來。”緋風華艱難地蹲下來,聲音很輕地小聲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