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我似乎也被選中了呢。”諸葛殤笑了笑,然後轉過頭朝著拉斐爾看去。
“這股力量似乎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訓服了吧,不過竟然連我駕馭起來都會有些吃力,這倒是新奇。”拉斐爾也笑了笑,從他那輕松的表情來看,他要做的事情應該已經做完了。
“選我這樣的人真的沒問題嗎?”諸葛殤苦笑道,他是個喜歡閑散的人,‘天選者’這樣的名頭對於他來說太壓人了。
“你的能力很特別,用你們中國人類的話來說,你應該是個‘承天運’的人,所以你的話沒有問題。”
“看您的樣子,任務完成了吧。”
“你又知道。”拉斐爾笑了笑,他很喜歡聰明人,更何況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
“下次見面,希望您可以坦誠相待。”諸葛殤微微一笑,他那異色的雙瞳不再像從前那樣出奇的有神,現在的他,眼中多的是一份沉著,一份內斂,更有一份深沉。
“希望如此,再會,人類們。”說罷,拉斐爾背後生出了一對巨大聖潔的白色羽翼,金色光芒一閃,他就那樣憑空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殤,你覺得‘天選者’這事,是福是禍?”在眾人還沉浸在天使降臨的震撼之中時,任羽突然沉聲問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諸葛殤悠然地一笑,卻也不說破。
“你這小子又在給我故弄玄虛。”任羽笑罵道,悄悄將那份憂慮從眼中抹去。
“還不到著急的時候呢。”諸葛殤拍了拍任羽的肩膀,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緩緩走出了房間。
“還...不到時候?”任羽正正地望著諸葛殤的背影,看他那落寞的眼神,顯然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
不知名的海岸旁,灰霾的天空、漆黑的礁石、雪白的海浪交織在一起,空氣裡彌散著淡淡的悲哀和憂愁。一座孤墓靜靜地坐落在崖邊,那墓碑黑黝黝的,上面沒有名字沒有日期,只有一個握住玫瑰的拳頭的印刻。任天緩緩地走到墓前,將一個酒瓶放在地上,獨自站在那孤墓前,看著那布滿雜草的墓碑,眼神之中說不出的寂寥。就在這時,天邊一聲悶雷轟響,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迎著冷風點燃了一支香煙,看著那淡淡的白煙隨著風輕輕的消散。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任天將那支香煙輕輕地放在在了墓前,然後又點燃了一支放進了自己的嘴裡,“你最喜歡的廉價香煙。”任天使勁吸了一口,想要吐出一個煙圈卻被那濃濃的白煙嗆得差點流出了眼淚。
“始終都沒有你這個死流氓玩的利索啊。”他猛烈的咳嗽著,一邊咳嗽一邊放聲地大笑著,那笑聲回蕩在空蕩的天地之間,卻沒有一絲快樂含在其中。
“那邊好過嗎?應該沒有香煙吧。”任天停止了大笑,平靜了呼吸,默默地又吸了一口然後說道。
“說起來,像我們這樣的人應該是要下地獄的,哪裡還有什麼香煙啊~”任天又笑了,他的右手捂著自己的雙眼,嘴角勾起的弧度掛滿了苦澀,兩股清流從他的手掌下滑出並順著他的臉龐滑落。
“你這混蛋,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竟然就這樣給我死掉了,連再見都沒有說一句。”任天將酒瓶開啟,傾倒了將近半瓶的酒液在那黑色的墓碑前,並將剩下一飲而盡。
“我實在理解不了你的興趣,這東西喝幾次都這麼難以下嚥。”任天被烈酒搞得倒吸了幾口冷氣,只覺自己的胃裡像火灼一般難受,可他沒有停止,有從包中掏出一瓶,而且又是一飲而盡,一瓶接著一瓶下肚,他貼著墓碑滑坐在地,半倒在一堆空酒瓶之中。
“喂,我說你啊,為什麼要死啊...“任天那蒼白的臉上不只是因為激動還是酒醉,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你死了...沒有人告訴我該怎麼做了,我喜歡小裴,我想將她留在我的身邊...”
“可我已經愛上愛麗了,我在認識裴雨前就已經愛上了愛麗了,我沒法在愛著愛麗的同時又喜歡著裴雨的,你說對吧?”任天將嘴湊到墓碑前就好像是在和它說著悄悄話一般,可墓碑卻不能回應他,它能做得就只是默默地陪著他而已。
“所以我應該是不喜歡裴雨的對吧?”任天呵呵一笑,可隨即有皺起了眉頭,將手裡的空酒瓶狠狠地地丟了出去。“可為什麼,我在趕她走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撕碎了,一想到要親手把她交給諸葛殤,我就恨不得殺光了身邊所有的人?為什麼?諾曼,你起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啊!!!”任憑任天瘋了一般的嘶喊,那墓碑都只是默默地立在那裡。
“是啊...諾曼已經死了,你就只是一塊石頭而已,你又能明白什麼呢?”任天敲了敲墓碑,然後自嘲一般地笑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啊?”不合時宜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任天雙眼一瞪,一瞬間就朝聲音的來源撲了過去,雙手死死地扼住來者的咽喉將他按在地上
“你夠膽!你真的以為我殺不了你?”任天雙目赤紅,血色已經侵染了他幽藍的瞳孔,那雙駭人的眼睛此刻似乎都能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