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吧。”諸葛殤向窗外指了指,慢慢地說道。
“上一次,你就把錢都花在這輛車上了。”一個壯漢突然趴在莫利亞的車視窗,這人濃眉大眼,高鼻樑,最偏大,臉部輪廓方正。
“陳鋒,你什麼時候來的?”莫利亞顯然被嚇了一跳,可隨後又一臉壞笑地說道。“給我又怎麼了,反正你就算有錢也不會花。”
“有點存款總是好的。”陳鋒微微笑著,看著那兩人個人又開始鬥嘴了,諸葛殤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啟車門下了車。
“你去哪啊?”莫利亞朝著默默走開的諸葛殤大聲的問道。
“找個人。”諸葛殤頭也沒回,只是揮了揮手,留下那兩個人相視而望。
諸葛殤走了好久最終停在了一個陰暗的大屋前,那大屋看起來十分古老,看起來就像是百年前的裝修風格。大屋的院子裡雛菊隨著風輕輕的搖擺著,白色的小花看起來那樣的悲傷,就好像在思念著什麼人一樣。
“有人在家嗎?”諸葛殤輕輕地敲了敲那古樸的木門。隨著‘吱嘎’的一聲響,門被慢慢的開啟,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孩站在裡面,那黑色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在身後,那景象就好像一幅畫一樣美麗卻又有些說不出的憂傷。
“是你啊。”那女孩的聲音裡透著一個淡淡的臺灣腔,那捎帶一點慵懶的聲音十分好聽。
“嘿,我買了新口味哦。”梅林搖了搖手裡的點心,微微笑著。
“謝謝你。”女孩示意諸葛殤進去坐坐,可諸葛殤卻只是輕輕將手裡的點心交到了她的手裡。
“生日快樂,裴雨。”諸葛殤的笑容是那樣的陽光沒有一點雜質,和裴雨記憶之中的另一個人完全不同。十年了,那溫柔卻又透露著悲傷的笑容一直在裴雨的腦海裡回蕩著,那身影慢慢墜落的景象總會出現在她的夢裡。
“又想起任天了嗎?”看著裴雨那黯淡下去的目光,諸葛殤內心一揪。自從十年之前,任天從那懸崖墜落,裴雨的笑容也少了很多,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很堅強,別人看不出什麼,但和她相識多年的諸葛殤又怎會看不出她心裡的難過。其實諸葛殤不明白的是,裴雨和任天相識的時間並不算長甚至可以說是很短,但任天就是在裴雨的心裡留下了那樣深刻的一道痕跡。這十年來,諸葛殤每一次看到裴雨那傷感的笑容,都會在心裡深深的自責,如果當時他不顧及威爾斯等人的勸阻,前去幫助任天的話,結果也許和現在就會大大的不同了。諸葛殤深深的喜歡著裴雨,可他並沒有將心中的思念表達出來,只是一直默默地充當著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裴雨比起愛人,更需要一個可以傾訴和依靠的朋友。當愛這種感情參雜進來,很多事情就會不同了。諸葛殤深知這點,所以,他也拼了命的抑制著自己的感情。
“他已經死了。”裴雨蒼白的笑著,“我沒事的。”諸葛殤輕輕地一嘆,他狠狠地掐住了裴雨的臉,疼得裴雨哇哇直叫。
“你幹嘛!”裴雨揉著被掐得生疼的臉,直瞪著諸葛殤問道。
“幫你清醒一下。”諸葛殤大咧咧地打著哈氣,這個動作由他這樣總是一本正經的人來做顯得有些做作,“那麼喜歡任天,就不要做讓他擔心的事啊,你不開心,他也不會開心的吧。”諸葛殤側過身去,斜著眼睛偷偷地看著她。而裴雨呆呆地望著他,隨後淡淡一笑。
“謝謝你。”裴雨突然抱住諸葛殤,這一舉動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還好有你陪著我。”裴雨的聲音是那樣的平靜,而諸葛殤卻只是傻傻地杵在那裡。
“客氣什麼。”諸葛殤臉色微紅,將裴雨輕輕推開,“男女有別啊,小姐。”
“你該不會是在害羞吧?”裴雨看著他這樣,覺得十分地好笑。
“對了。”諸葛殤岔開了話題,“我又有工作了,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不過應該沒什麼危險。”
“哦。”裴雨點了點頭,“你等一下。”說完,她急匆匆地跑回屋裡,過了一會,她又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這個給你。”裴雨遞給了他一個黑色的匣子。諸葛殤慢慢將它慢慢地開啟,看到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靜靜地躺在裡面,那漆黑的刀鋒隱約透露著一股淡淡的青藍色的光澤。
“這是?”諸葛殤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裴雨。
“這是我哥的,在他還是‘烏鴉’的時候,這可是他的寶貝。”一提起任天,裴雨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可隨後又浮現出一個濃厚的憂傷。看著這樣的裴雨,諸葛殤右手托住匣子,左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
“謝謝你。”諸葛殤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人心。
“一定要回來。”裴雨輕輕的說著,她似乎非常害怕這種離別。
“你這傻瓜。”諸葛殤猛地彈了下裴雨的額頭,“都說了沒有危險了,我很厲害的。”他嘿嘿的笑著,那種鼓舞人心的笑容,不管看了多少次,效果都是那樣的好。
“走啦。”諸葛殤道了別,輕輕的消失在轉角。
幾天之後,一個位於深山之中的兵營附近,諸葛殤隱藏在密林之中,遠遠地注視著兵營裡的一切,視力如他自然是用不上望遠鏡這種東西的。突然,一輛軍用貨車順著小道緩緩朝著兵營開去,彷彿終於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禮物一般,諸葛殤的嘴角揚起了弧度,他拿起了對講機,低聲卻有力的說道。
“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