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奶孃讓朕的奶兄換上朕的衣服,朕永遠都記得,奶兄對著那些人,努力的學著朕平時說話的樣子,讓那些人以為,他就是朕,到死,奶兄仍不忘用身子遮住那處縫隙,不叫壞人發現朕。”
“朕曾經發誓,只要朕活著一天,必然會護著甄家一天,那是奶兄的親人。”
“只是,奶兄是個忠義之人,想來,面對這樣的後人,也是不願意的吧?只是可惜,這樣的事情一出,日後怕是連個給奶兄送錢的人都沒有了。”
賈赦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是這樣,父皇不如直接從甄家的後人裡,挑出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過繼給父皇的奶兄,再直接命父皇的奶兄和其他兄弟們分家分宗,父皇親自派個人去照顧教養。”
“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孩子長歪,又能給父皇的奶兄留下繼承人。”
太上皇一聽,當即笑道:“還是恩候的想法好,這樣,朕以後去了那邊,見到奶兄也有了交待!”
接著,太上皇一指忠順道:“小九,你騎馬去跟你皇兄說一下,就說朕的主意。”這就是太上皇的一番心意了,他是怕皇上對賈赦有看法。
忠順搓了搓臉,不耐煩地說道:“那一家子,都是從根子上爛了,留什麼留?”但到底還是去追上豐亨帝,將事情說了。
豐亨帝對此倒是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打算斬草除根,畢竟還有謹親王那一塊兒那,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又怎麼會真的都殺幹淨了呢?
只是,誰都沒想道,當天晚上,龍德帝在睡夢中駕崩!
太上皇駕崩,這是國喪,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要先放一放。
豐亨帝先是帶著太醫和欽天監過來,推算了死亡時間和廟號、諡號、帝號、尊號等等,然後將太上皇的屍體送入梓宮,抬回宮裡,暫時停靈於皇陵隆恩殿裡。
之後,大葬前期,遣輔臣及三品以上官員到陵寢前陳祭。三品以上誥命,也要隨著皇後到側殿哭靈。
九日後,百官奉梓宮入陵墓,冊寶陳於左右,掩石門。
太上皇駕崩,百姓需要服喪三十六日,期間不婚娶、不食葷、不飲酒。而宗室則要求服“斬衰”三年,這是古代五種喪服制中最長的一種,子服父喪,就必須遵照這一禮制,三年之內不應考、不做官、不婚娶。
賈赦不僅是忠順的結契兄弟,更是祭天酬神,得皇室認可的太上皇和太後的義子,是正經的宗室,所以,他以及他的子孫都是要服“斬衰”三年的。
本來,賈瑚也是要丁憂守孝的,只是,皇上直接奪情留用,繼續留守揚州,處理剩下的公務。又命馮唐前往揚州,為揚州總督,執虎符,隨時配合賈瑚行動。
處理了太上皇的喪事,自然也就該處理甄家了。
首先,自然是先包圍了拷問出來的訓練死士的具體地點,這個之前的那個行刑官是不知道的,他不夠級別,像他這樣的,每次出任務都是被人堵住眼耳,然後抬出來的。
但是,每次出任務的時候,會有一個小隊長跟著,他是負責監視這些死士完成任務的,是不用蒙著眼睛和耳朵,是自己走出來的。
有了地址,自然就好辦了,很快就將這座山給包圍了,只是可惜,這些死士,有兩個的訊號彈沒來得及攔截,讓甄家有了防範。
本來,賈瑚都做好了被甄家銷毀賬本的準備,沒想到,這甄家的賬本竟然就放在了這座死士營裡面,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翻開賬本,賈瑚和馮唐都看的直咂舌,這甄家實在是太瘋狂了。
原來,這所謂的被人販子拐出來賣給甄家的人販子,壓根兒就是甄家養的。
他們不管這孩子是誰家的,官家也好,富商也罷,他們只管看這孩子自身,若是女娃,就看是不是好顏色的,若是男娃,就看這身子骨如何。
然後,他們將人送到這兩處交給負責人,根據帶來的孩子的情況,會給不同的賞錢,然後,這女孩兒就會被調教成瘦馬,男孩兒扔進去訓練,活著出來的就是死士。
最讓人憤怒的是,這甄家實在是做損了,他們會將政敵最喜歡的女人生出的孩子偷出來,然後特意調教出跟對方最喜歡的女人的言談舉止一模一樣的複製品。
在恰當的時候,弄死那女人,然後把對方調教好的親生子女,透過不同的渠道,安排了新的身份之後,送到政敵的後院,然後透過這些瘦馬,控制政敵。
為了自己的名聲,政敵一般只有兩種選擇,保全名聲自盡,或者同流合汙。
實在是沒有子女的,也會找來相似的男孩兒、女孩兒,調教出足以以假亂真的,再送過去,然後透過這些人,收集、掌握對方的把柄。
說實話,千裡做官只為財,又有幾個是真的一點兒把柄也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