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沒有再說什麼,這個話題就撂了下來。
賈赦卻問道:“如海,現在還是鹽商把著鹽業?”
林海嘆氣道:“可不是嗎,這些畜生,稍有不如意,就哄抬鹽價,逼急了,認可將鹽扔回海裡也不賣給百姓。”
賈赦皺眉道:“這些政務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卻知道一種比海鹽更幹淨的鹽,就是藏在沙漠和蜀地地下的礦鹽,藏量頗豐,若是開採出來,鹽商就可以直接處理了。”
太上皇一聽,當即坐直道:“礦鹽?恩候說的可是井鹽?”
賈赦想了想道:“應該是,開採礦鹽,確實需要打鹽井。”
太上皇又道:“井鹽早就被發現了,只是量實在少,這才不得不以海鹽為主,也因此被鹽商制約。真沒想到,這令人談之色變的沙漠中,竟然藏著鹽礦。”
賈赦道:“這沙漠和蜀地的鹽藏在地下,只要勘測之後,打了鹽井,將挖掘的鹽礦溶解變成鹵水,再曬幹水,出來的結晶就是礦鹽了。”
太上皇道:“不用蒸煮嗎?”
賈赦搖頭道:“蒸煮實在太麻煩了,耗費巨大,出産也不高,若是著急用,倒是可以少量的做出來。”
想到了什麼,賈赦震驚的問道:“現在食用的海鹽,不會就是蒸煮出來的吧?”
林海若有所思地問道:“恩候,你是說,海鹽也可以大批次晾曬?”
賈赦哭笑不得的說道:“難怪現在鹽這麼貴,其實只要修建個大的鹽池子,然後將海水抽進去,待海水中的水,滲入地下,再經過太陽暴曬,出來的結晶體就是大筆的鹽,可以說是一本萬利。”
忠順有些驕傲地道:“恩候的腦袋也不知道咋長的,一轉轉就是一個道。”
賈敬笑道:“恩候的腦袋咋長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太懶了,有多少好主意那也是白搭!”
太上皇深以為然的點頭贊同。
賈赦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你們一個是探花郎,一個是進士,寫個奏則不難吧?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
賈敬一聽,搖頭道:“我一個致仕在家的老人,在其位、謀其政,這事兒還是交給林海去辦吧。”
林海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比恩候還大兩歲吧?再說,這是立功的好事兒,人家都恨不得搶著表現,你們倒好,直接推了出來。”
太上皇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摺子還是如海上吧,你剛升官,就和岳家掰了,攻殲你的,必然不少,很需要個名聲,不然對熙小子他們的仕途有礙。”
林海很感動這些人的真心愛護,眼睛稍有濕潤,於是,掩飾的舉起酒杯道:“如海謝謝了,這先幹為敬!”說著,一揚脖子將一杯酒喝了下去。
忠順叫了聲好!又道:“最煩你們文人,成天唧唧歪歪的,沒事兒來個傷春悲秋,那就那麼多事兒那?”
想當然的,又捱了太上皇一下。
忠順不服氣的道:“你老打我幹啥?當初,是誰天天被禦史氣的,回到禦書房生悶氣?還不都是那些讀書人,正事兒不幹,天天就知道唧唧歪歪的。”
太上皇氣的,指著忠順說不出話。
忠順梗著脖子道:“也就我這當兒子的,替你說出心裡話!”
太上皇深吸一口氣道:“朕多希望沒有你這個孽子,省的天天氣朕!”
賈赦趕緊跟太上皇說道:“父皇,兒臣西山莊子上的馬,好像又要下馬駒了,咱們這幾天去那邊住啊?看看這回的馬駒怎麼樣?”
太上皇幹脆也不看那個一天不給自己找別扭,心裡就不舒服的孽子,對賈赦道:“朕聽說,你那匹獅子驄跟你的追風配上了?”
賈赦嘆氣道:“不是我原來那匹,那匹為了救我最後葬在了雍鳴關。”
戰馬是將軍的伴侶,損失了戰馬之後,那真是心痛難言,而賈赦的戰馬,最後更是為了救賈赦才死的,賈赦自然是心裡更難受。
忠順拍著賈赦的後背道:“恩候,不要再想了,你把它從波斯帶回大慶,讓它回到自己的故土,它必然也是開心的。”
賈赦搖頭道:“若非我託大了,也不會害了它的性命,之前還跟他說,回來給它找個漂亮的媳婦兒呢。”
太上皇拍拍賈赦的肩膀道:“好馬都是忠貞的,它能死在戰場,還是為了救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賈赦錯了搓臉,笑道:“可不是嗎,好馬從來不會背主,那獅子驄也不許第二個人碰它,我是拿它沒辦法了,這才對它使了美人計,但願能得到它的血統的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