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認同道:“有時候,睡不著覺的時候,我就總是慶幸,當初是多虧分了宗,要不,非得被拖累死不可。”
賈赦挑眉道:“榮國府又幹什麼了?”
賈敬冷笑道:“幹什麼了?那些人,膽子都大的沒邊了,還短視的可以,金陵那邊,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買到那老些祭田的不?”
忠順震驚的問道:“不會是榮國府賣出來的吧?”
看賈敬預設,賈赦有些不解地問道:“要是我沒和那些人分開,他們偷賣祭田還有情可原,現在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了,怎麼還能這麼幹?”
賈敬嘆口氣道:“新皇登基那會兒,自然是要填充後宮的,史氏和賈政夫妻就給元春報了名,剛開始,宮裡給留了名,起初掌管皇後的禮職,充任女史。”
“榮國府接到聖旨後,賈政上門求見我,我以為他們知道,宮裡生活不易,想讓我幫著把元春弄回來自行婚嫁,誰知,這些人竟然讓我跟皇上求情,收了元春,簡直不知所謂!”
賈赦涼涼地道:“委實是你想多了,那家人怎麼可能有心這個東西?”
賈敬道:“可不就是我想多了,我一氣之下,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忠順不解地問道:“那和他們家賣祭田有什麼關系?難不成還打算,重金嫖皇兄?”
賈赦和賈敬都噴了,嫖皇上?
賈敬一手捂著笑疼的肋骨,一手捶胸,半晌才緩過勁兒來解釋:“胡說什麼?這話能亂說嗎?”
“其實,原本皇後就是打算給太子安排個房裡人,教導太子知人事兒,正好元春長得不錯,性子看著也端莊,但是,這畢竟是要給太子安排第一個女人,當然是要慎重的。”
“為了摸摸底子,皇後這才把人放在了自己身邊觀察著,因為元春是史氏請的嬤嬤打小訓練的,這行走坐臥,皇後是看著很滿意的。”
“據說,但是,皇後娘娘已經開始安排了,也就是那幾天的事情,只是,這都是好事成雙,也是怕兒子初始人事,這只有一個女人的話,會被勾住心,所以,這第一次給的侍寢的女人,都是兩個一起送去。”
“誰知道,就是這麼個節骨眼上,元春竟然趁著皇上喝醉了的時候爬上了龍床!”
“可想而知,皇後是多討厭這個背主的奴才,皇上對於這麼個女人也是厭煩的,隨手封了個美人就塞進了永安宮偏殿,認她自生自滅去了。”
忠順瞭然地道:“永安宮接近太妃們呆的延禧宮,地處荒涼,算是冷宮了,她這是讓史氏他們籌錢幫著換地方?”
賈赦無奈的用內力溫了一杯茶,送到忠順嘴邊,不讓他搗亂,好好地聽故事。
賈敬白了忠順一眼道:“她倒是想換地方,但是帝後都厭她不行,哪會願意搭理她?”
“她進宮的時候,史氏和王氏給帶了不少銀票,讓她用來打賞,這不,她就買通了乾清宮管茶水的太監夏守忠。”
“讓他幫著糊弄史氏和王夫人,言說,她是得寵的,只是,宮中四處都是要銀子的,回去之後,夏守忠要抽走三成,史氏將事情交給王夫人辦,自己的私房是一動不動的。”
“王夫人動了一些庫房裡的錢財之後,就捨不得動了,那些可都是她要留給寶玉的,沒招就又開始幹起了老本行放貸。”
忠順打斷道:“不對啊,我是聽說榮國府那個大哥兒,成親後不久就死了,但是,不是留了遺腹子,叫賈什麼來著?”
賈敬解釋道:“賈蘭。”
忠順點頭道:“對,就是這個賈蘭,他才是榮國府的承重孫,以後榮國府最少八成以上都是他的,那個賈寶玉不過是嫡次子罷了,怎麼就成了以後都是他的?”
賈赦道:“這倒是不稀奇,你說是要是你,你是願意把財産留給孝順的兒子,還是自小跟寡母生活在一起的孫子?再說,這不是還有我這邊,賈政成功襲爵的例子在嗎?”
忠順搖頭道:“真不理解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可是,既然都放貸了,那咋還去賣祭田那?”
賈敬道:“你不理解不奇怪,要是理解了,那你就要小心,自己是不是也要跟他們一樣了。”
忠順恨聲道:“我要是變得跟他們一樣,那還不如趕緊找根繩吊死得了。”
賈赦呵斥道:“剛剛還說我那,這會兒怎麼也開始胡說八道了?你消停地聽敬大哥哥給你解惑吧。”
賈敬道:“這不是,這放貸錢來的再快,那也得需要時間啊,元春為了能生活的好,那是不停的要錢,還越來越多,王夫人實在沒法兒了,這才打上了祭田的主意。”
忠順又問道:“平常人家,認可賣功勳田也不賣祭田,這王夫人是怎麼想的?還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