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冷笑道:“別跟我扯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我可不吃這些,善叔父當初是怎麼死的,死前又說了什麼,還用我來強調嗎?”
史氏的哭聲被噎在了嗓子眼裡,差點兒憋過去,她沒想到賈敬做為晚輩竟敢這般下她面子,看賈敬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樣,倒也不再哭訴,而是硬邦邦的說道:“我不同意分宗!”
賈敬冷笑道:“我可不是來跟你商量的,這假借我名義寫的信,到底是好怎麼回事兒,你們心裡清楚,索性皇上罰了我三年俸祿,算是揭過了,不可能再和我算賬,但若是我揭發了,做的人也是脫不了幹系的。”
賈政指著賈敬道:“敬大哥哥這是什麼話?當初我們可是將東西送回去,當著你的面銷毀的,誰知道這回是誰做的,沒準是你自己不小心糟了別人的道也不一定。”
賈敬彈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笑道:“你不知道不要緊,有人卻是知道的。只要這事兒爆出去,我也不用分宗了,只要行駛族長權利將人休出宗族,再將你們這支趕出去,也就全解決了,我現在不過是沒心情和精力管那些人罷了。”
史氏阻止了還要說什麼的賈政,說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史家幹的?”賈敬因此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臉上更是冰冷一片。
說完,史氏立即知道自己被詐了,氣的臉色通紅,賈政聽聞也詫異的看向史氏,指責的說道:“母親,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看賈政這副偽君子的樣子,史氏一陣膩歪,只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睛,竟然覺得這麼一個虛偽又沒本事的,是個好的,但是,如今也不得不認了。
史氏閉了閉眼睛說道:“你既然特意過來,肯定也不止是為了甩掉那些人,否則直接退出宗族就是了,還是直接說要幹什麼,又能給出什麼好處吧。”
賈政一聽有好處,也看向了賈敬。賈敬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替恩候要出叔祖父和叔祖母的靈位,分宗之後,靈位不能挪走,為此,我和恩候會幫助賈政成為族長。”
賈政有些心動,族長的地位在宗族裡是很高的,就像最開始的時候,賈代化比賈代善的爵位低,但是,賈代善在家的時候,兩人見面,卻是賈代善行禮,只是因為倆人感情好,兄友弟恭,這才只執同輩的禮節。
史氏看了一眼賈政,哀嘆這個蠢貨,不用猜都知道,賈政這是幻想,自己成了族長之後,賈敬和賈赦給他行禮,卻忘了,人家讓出族長的位置,就是因為人家要分宗,都不是一個宗了,誰給你行禮啊?
真想不管賈政,但是,他們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榮辱與共,賈政完了,她也得不到好,於是史氏開口道:“別拿這些糊弄傻子的話來糊弄我老婆子!你和那個孽子退出了賈家,只有政兒身上有爵位,除了政兒,誰又能成為下一任賈家族長?”
賈敬挑眉道:“那可不一定,恩候兄弟這次攻打洪沙瓦底,為大慶開疆擴土,立下汗馬功勞,回來的時候,必是要受到大的嘉獎的,到時候,只要求了聖上在賈家族人中挑個順眼的,在金陵安排個實職也不是什麼難事。”
抿了口茶之後,賈敬繼續道:“你說,這在金陵老家那邊有了實職,能照顧族人的族長有用,還是遠在京城,只是頂著個屁用沒有的三等將軍的虛職的族長有用?”
賈政聽賈敬的這般形容,是又羞又氣,卻也知道,若是他來選擇支援的族長,自然也是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做組長,於是,只是吶吶的看向史氏喊了一聲:“母親~”
史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家裡橫的窩囊廢!史氏用手摸著茶杯,半晌後說道:“我要你們幫著政兒恢複爵位然後坐上族長的位置。”
賈敬一聽樂道:“做夢呢吧?恢複爵位?你咋不說讓他封王拜相那?如此,既然談不攏,那還是等恩候回來自己解決吧,左不過這一半天的事兒了。”
賈政一聽跟賈赦打交道,心裡就打怵,實在是自從張氏沒了之後,他真沒在賈赦那邊佔到過什麼便宜,每次遇到都不會有好事,於是又看向了史氏,希望她趕緊拿主意,不然,依賈赦的脾氣,回來之後,沒準真能幹出這事兒。
再說,不就是兩個牌位嗎,有這玩意兒無非也就是名義上的正統祭祀人,沒有的話,也沒人能攔著你去墳上祭拜,只是執的禮不同罷了,於他們來說,真沒有區別,反正那倆老的活著的時候,對他也不好,他也沒心思去祭拜,給了就給了唄。
史氏是打心眼裡膩味,就賈政這蠢樣子,賈敬怎麼可能鬆口,想了又想,史氏道:“那就換成實職,讓政兒出仕,這是底線!”
賈敬想了想之後,說道:“工部正好缺個員外郎,只要事情成了,他就可以去任職。”史氏和賈政都皺眉,這員外郎就是個五品的小官,更沒有什麼油水。
賈敬站起身道:“同意就去我府裡知會一聲,不同意就等恩候兄弟回京後,你們自己商量。”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