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老闆嗎?派發傳單招滿人了嗎?”
鄭小錢在58同城上看中了一家新開的奶茶店直接撥了對方手機希冀的問著。
“哦,發傳單啊!還缺兩個,地址是南大附中右邊第三家的奶茶店”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還沒等鄭小錢細問,對方就掛了手機,只好訕訕一笑,悻悻的開啟高德地圖,定好位,選擇了公交車出行,鄭小錢研究了一會才發現從南城火車站到南大附中直接坐環城公交,再倒4路公交車就可以到達了。
已是上午10點多,北方夏末的暖陽不斷烘烤著大地,而南城小站外,圍著一群計程車司機不斷上前詢問,鄭小錢被搭訕了四波,由於被金錢限制,他只能在出站人群中眼巴巴的尋找環城公交站點。
終於擠出了人群,就見不遠處的路邊停著兩輛環城公交,選了前排第一輛,就投了兩元硬幣,才發現車上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估計要等一會才能發車,鄭小錢就尋了個靠窗的座位安頓了下來。
從老家出來,鄭小錢就背了個單肩包,裝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家裡給了2000元,原本是想到了南城找到了工作再去買洗漱用品和鋪蓋什麼的,現在看來只能用僅剩下的88元安身立命了。
19歲的心裡裝的除了理想的意淫,就是可憐的面子了。當初幾個發小湊錢請他大吃了一頓,一起喝過的酒,吹過的牛逼,沒到一天時間就要灰溜溜的回去,這比要了他命都狠,所以鄭小錢一路坐著車,小臉平靜無波,可內心卻是無助,後悔,迷茫交織成一股股浪潮擊打著他脆弱的內心,他咬咬牙,發了狠就算死也不能這樣回去,於是鄭小錢劃開手機搜尋附近小吃,研究了許久,嚥了咽口水才從店鋪裡複製了幾張美食圖片存到了手機裡,然後開啟微信上傳到了朋友圈,搭配著文字:剛出車站就被一股致命香味所吸引,南城燻肉大餅瞭解一下。
環城公交車剛靠站,鄭小錢就抬頭掃了下路邊的站牌生怕坐過站,終於發現路邊豎著的4路站牌就忙起身,揹著單肩包就匆匆下了車。
鄭小錢混在等公交車的人群裡,沒等多久4路車就來了,可這次他的運氣不是太好,沒搶到座位,只能邊站著,邊看著車廂側身掛著的行車路線圖,數了數一共要用9站才能到達南大附中。
這一路行來鄭小錢一直緊緊盯著路過的站點,很是小心,終於耗時40分鐘才到達目的地。
下了4路公交車,鄭小錢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11點了,他有些擔心,傳單兼職是從上午9點到下午6點,都已經晚了很久了,就怕那齊老闆變卦,自己就白跑了一趟。
鄭小錢站在南大附中門口,有些羨慕的看著三三兩兩返校的學生,帶著好奇掃了一眼南大附中校園,就走向了右側,不用細數,他已然發現了一隻網紅熊正頂著炎炎烈日發著傳單,鄭小錢帶著焦慮緊跑兩步,進了一家“我家有ifi”的奶茶冷飲店。
一進門,鄭小錢就打量了下這家奶茶店的格局,門的右側有三張小圓桌搭配著不同顏色的小椅子,門對面就是吧檯,內部結構很是簡單明瞭。
吧檯內有有兩個妹子,一個穿著制服帶著頭巾的店員,一個黑長直的熟女,鄭小錢站在吧檯前才看見,黑長直熟女正除錯著特飲,店員小妹正在旁邊學著。
鄭小錢平穩了下呼吸才開口說
“齊老闆?”
黑長直熟女抬起頭打量了下鄭小錢疑惑道
“我是,你是?”
鄭小錢聽到這一嘴低沉中性桑音,無奈解釋著
“我叫鄭小錢,剛剛打電話詢問發傳單兼職的那個”
齊老闆皺著眉說道
“這都11點多了,你要做只能給半天的錢,而且我這店才開,這兩天附中開學,需要發傳單兩天,你覺得行就下,不滿意就算了”
鄭小錢毫無猶豫的答應下來,齊老闆見此就讓店員小妹梅小小拿了套網紅熊給了他。
清風蟬鳴,悶熱無聲。穿著厚重不透風的網紅熊,鄭小錢已經在烈日下曬了4個多小時了,身上的t恤被汗水打溼,粘粘在身上,裹得都快無法呼吸了,他摘下熊頭,把自己扔在路邊臺階上,靠著路燈杆緩緩的活著。熊一已經受不了跑了,熊二鄭小錢也在崩潰的邊緣,他張著乾裂的嘴,如同死魚般艱難呼吸著,身上散著還剩下的十幾張傳單,可是街上返校的學生早就領了新書走光了,只剩下一隻死熊接受著夏末午後多餘陽光的溫燙。
這時一個身穿紅白相間夏季校服,梳著單馬尾的女生沿著街邊,低著頭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