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門外傳來“篤篤”聲,樂一暘連忙起身開門,只見一面露兇色的男子正佇於門口,似乎是經過許久的訓練,身材尤其魁梧,一身黑色制服顯得更加肅穆,他手提一隻黑色工具箱,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樂一暘,樂一暘被他眼中殺意嚇出一身冷汗,只聽他沉聲對屋內說道:“夏先生,到時間了。”
男子聽聞便站起身,緩緩伸了個懶腰,他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徑直走向門外。
待他走過樂一暘身邊,樂一暘便清楚地聽到耳邊傳來低沉慵懶的聲線:“小樂先生,好自為之。”
樂一暘默不作聲地看著男子的背影,孱弱的身線顯得十分搖曳,可他總能不斷釋放出淩人的氣勢,這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即使明知自己只是他手中一顆棋子,卻甘願為他塑成一盤棋局。
真案組臨時b組一行人坐在會議室內,早聽聞公家設施比私營企業更上一個層次,這下林川可算體會到了,比起程氏航空的會議室,這裡的更顯豪華,為了讓每個參與會議的人擁有舒適便捷的開會環境,座椅都設定成沙發型,每一座沙發前的桌上都放置著全息屏電腦,不時還有服務機器人送上茶水。
怪不得現在的人拼了老命擠破腦袋也要往政府企業跑,林川嘬了一口綠茶兀自想到,茶水比起咖啡來說顯得平淡無味,於是他只嘗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
樂傑面對林川一行人泰然坐著,對於警方的問詢似乎早已有所準備,林川對這種神情自若的被審人總是頭痛,像劉佳樂那樣情緒不穩的反而能更容易套出話來。
他打量著樂傑,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臉上皺紋橫生,發絲夾雜著花白,一副黑邊框架眼鏡更顯得此人瞭然無趣。林川又往手中的檔案瀏覽了一番,樂傑透過全國測評之後便選擇了資訊方向,這種職業在這個資訊化時代也算是炙手可熱,無論是什麼企業都會需要能夠程式設計和操縱機械的人,即使在垃圾管理處,像樂傑這樣的人也大有常在。
“你以前修習的是資訊工程,那想必你對程式會很熟悉吧?”林川看完了樂傑的檔案,開始發問道。
樂傑只很輕的“嗯”了一聲,林川繼續發問:“你的兒子樂一暘,一個月前被綠原大酒店辭退,原因是心理指數超值,為什麼當時沒有及時選擇醫治?”
樂傑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他不過是偶然情緒失控,很快便平穩下來了,現在‘seer’系統遍佈全國,如果我兒子真的有問題,早就被抓起來了吧?”
林川眯起眼睛緊盯著樂傑,眼神淩厲如同刀尖一般審視著,他繼續問道:“我聽這裡的管理者說,你昨天下午的輪班並沒有請假,為什麼今天要輪值一天呢?”
:“因為我之後要請假,提前加班罷了。”
林川輕哼一聲,將之前在檔案室內看到的影象傳送到樂傑面前的全息屏前,幾幅畫面上都有一輛相同的卡車,樂傑掃了兩眼,並沒有表現出太多表情,林川便道:“據我所知,垃圾車規劃的路線並沒有進入鬧市區街道,本應是你輪值的那天晚上,為什麼這輛車會出現在這些地方?”
樂傑抿著嘴一言不發。
林川繼續說道:“因為當天晚上駕駛的根本不是你,而你第二天選擇繼續全天當值,是因為車鑰匙根本沒有歸廠,開車的人將鑰匙還給你,時間也許過了公司歸還的時間,你只好自己拿著,第二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上班,再找一個提前加班的理由搪塞,對嗎?”
江樾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林川,後者卻絲毫沒有接收到自己的視線,依舊神色嚴肅地盯著樂傑。
樂傑似乎愣了愣,很快便回複神情,他輕輕笑了笑說:“警官沒有證據,平白無故冤枉人就不好了吧?我在這裡待這麼久,垃圾車行經路線我最清楚,我繞進鬧市區不過是想抄近道罷了,沒有法律規定垃圾車不能進入鬧市,只是會影響市觀,何來他人之說?”
林川眉頭緊鎖,咬緊了後槽牙,辭,不過謊言總會露出馬腳,但是疏漏之處在哪呢。
江樾抱著手看了林川一會,嘆了口氣開口道:“當晚車牌號為b·z8801的垃圾車行經鬧市區的春熙路、慶安路、思南路、富錦路這四條街道,其中慶安路、思南路屬於西市,春熙路、富錦路屬於東市,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負責的鬧市區範圍是東市街道,但並不踏入鬧市區,也就是春熙北路和富錦南路,你說是為了抄近道,可你所走與規劃路線背道而馳,這是抄的哪門子近道?”
樂傑視線轉向江樾,不自然地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江樾見他沒有辯解的意思,繼續說道:“你不用想什麼藉口了,不管是誰駕駛這樣的路線,都是為了接一個人,接你的兒子,可你大概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吧?”
樂傑聽到與樂一暘有關的言論,嚥了口唾沫說:“他……做了什麼?”
江樾便說:“當晚,樂一暘前在職的綠原大酒店發生了命案,一位高官在酒店包間離奇身亡,事後我們調出監控,樂一暘曾進入那間包間,並且拿走了一件物證,無論殺人兇手是不是他,私自破壞現場帶走物證乃是重罪,你這樣的做法,無非就是包庇罪犯,與他同罪!”
樂傑身形非常明顯的一怔,似是不可置信於江樾的說法。
良久,他緩緩低下頭,聲音緩慢而低沉地傳來:“我……我全部交待。”
算你有辦法,林川看著江樾,挑了挑眉。
作者有話要說:
快沒存稿了……_(:_」∠)_
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