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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午睡的時間梅西都沒閉過眼,一直在思考她說過的話,想不通為什麼本應該感到高興的事情到最後會變成僵局。他感覺卡娜有另一番心思,令人琢磨不透。
他之所以這麼在乎結果是因為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興奮裡夾著無限幸福的奇跡讓他忽略了周圍其他的事物,忽然看清了自己的未來,眼前的道路充滿陽光,和那無邊無際的絕望天各一方。可是一想到這有可能會化為泡影,他的心情就很沉重,受到深深地打擊。
“……”他強忍住哽咽聲。
一直到傍晚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談話,僵冷的氣氛讓兩個相識不久的人産生了一份陌生。
太陽下山前他們遇到了幾只嗜血豺狼,本來是可以輕鬆解決的事情,結果卻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了默契攪亂了局面。一隻豺狼猛撲向梅西的時候他的魔法失效了,卡洛塔沒有及時幫到他,導致最後豺狼的利爪抓破了梅西的臉皮。
加位元感到非常失望,將這幾只豺狼狠狠撕成碎片。
卡洛塔的心跳急速加速,看見了這張失望的臉就知道她做錯了,沒有原因和藉口的絕對錯誤。她高估了梅西的反應力,這也是整件事的唯一缺口。她幾步走到梅西身邊檢查他的傷口,嘴角對梅西囔囔有語。
梅西則否認說他沒事。
他的心情很快就回到了剛才驚人的那一幕,加位元以無法預測的速度解決了危險他要的就是這種快感和強大力量。
豺狼的屍體碎片散落一地,血液飛濺在四周各處,他們的身上和手上也沾滿了鮮血,到處都能聞得到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想作嘔。
好在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只剩下一道邊緣,他們只能看見模糊不清的東西。
梅西的傷口被她敷上藥,她的表情帶著揮不去的歉意。
“梅西剛才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這不怪你,卡娜。我覺得剛才是我自己錯過了機會,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個結果。我終於體會到臨陣不亂的感覺,雖然我剛才失手了,但這是很難得的經驗。因為有你們在這裡,我才會有這個勇氣去面對。”梅西的語氣極輕松,沒有一絲責備她的意思,還反過來安慰她。
加位元突然打斷他的話,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攻擊你的不是這些普通豺狼,而是一個魔法師,他用魔棒對著你的腦袋要打爆它,你還能有這種感覺嗎?”。
周圍的氣氛急劇下降,伴隨著微涼的空氣,有人心裡一陣發涼。
他們沒有繼續在這個地方逗留,因為豺狼的血腥氣味很快就會招來前來覓食,而這些屍體不足以滿足整片森林的需求,所以很快就會産生盛宴的犧牲品。今晚,這個地方一定會熱鬧非凡。
他們前行了幾公裡後才敢稍作歇息,幸運的是他們在歇腳的地方找到了幾只搭建完成的木帳篷,這一定是前面的旅行隊留下來的。很多時候旅行隊往往會過河拆橋,只有極少數的人會選擇與人分享這份勞動成果。
不過今天沒有人歡呼雀躍,她獨自默默走進一個帳篷,打算立刻休息。
梅西見狀阻止了她,說:“只許休息,不許睡覺,我去找些晚餐。”他的細心讓卡洛塔更加難受,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一個人這麼關心,特別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情況下,她確實很需要人安慰和關心。而克萊斯把她有著感情深厚的親人列入了交換的條件裡。
沒有意義,完全沒有意義……她的情緒莫名低落,雙眼緊閉,眉頭緊緊鎖住欲湧出的液體,她咬住下嘴唇忍住眼淚不掉下來。她又一次徹底崩潰了,自信心遭到狠狠的打擊,讓她懷疑自己狂妄的夢想只是泡影。是她自命不凡、狂妄自大的以為自己可以成為人民眼中的英雄。
加位元無法想象事情的嚴重性,他傷害了一顆尚未完全成熟的心。
“我不餓,只是感覺累。還是你們吃吧。”她謝絕道。
梅西帶著失落的心情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給加位元投去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求情。
沉悶的氣氛包圍了整個四周,從梅西離開到他捕獵回來一直都是這樣。他們一起做了香味四溢的晚餐後滿心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向嘴饞的她居然對食物不敢興趣了,這非常不尋常,同時令他們感到不安。
加位元心情很糟,讓梅西叫她。
他們的火坑離她睡的木帳篷至多十來步,梅西決定走進木帳篷叫她。他躡手躡腳走過去時看到她閉著雙眼就猶豫了,因為不想驚擾她的美夢,心裡又想叫她起來吃點東西。
梅西微微駝背,俯視她的臉龐,站在那裡好幾分鐘也沒行動。
不得已,加位元向他招手把他叫了出去,梅西走到加位元側對面,低聲說:“卡娜小姐好像真的睡著了。”。
“我們先吃,吃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加位元嚴謹的語氣帶著命令的口吻,他已經無話可說,或者,他覺得自己也改變不了她的一貫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