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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趕了一天兩夜的路才到了加城的郊外。
利茲和西蒙等人就在加城的郊外跟貝爾納多他們道別。朱和丹沒有跟隨他們進加城,公爵大人的馬車被趕來的護衛隊接進加城。貝爾納多一到家就叫卡希特安排格力斯去客房休息。
家裡的私人醫生早已經在府上候著,他就在馬車裡幫公爵大人檢查身體,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醫生從馬車裡下來說可以扶公爵大人回房了。卡希特就叫四五個傭人合力把公爵大人抬上樓。
貝爾納多快速用過晚餐後坐到大廳的沙發上獨自發愁,卡希特站在門外猶豫不決,糾結要不要打擾他。卡希特最近發現自己開始變的‘心口不一’,常會打破他堅持已久的原則。但是,他又知道這是因為奧古斯托家陷入了困境他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卡希特穩步走進大廳,繞過沙發走到貝爾納多面前距離他大約一米遠的地方,沉下語氣,輕聲問一句道:“少爺,您在想些什麼?我看你一臉疲倦,應該早點回房休息。”。
貝爾納多回過神,看向他,“你說什麼?卡希特,我沒聽清楚。”。
“您應該早點回房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明天再去辦。”
“嗯,我知道了。”貝爾納多敷衍了一句。
卡希特沉默片刻心裡感到有些難過,因為貝爾納多很冷漠,他失望轉身去廚房準備吩咐廚師做些點心,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再又轉身走回來。
“夫人已經回府好幾天了,今天下午的時候去了教堂為你們祈禱。我剛才已經叫馬車去接她回來,等下你們可以一起用點茶和點心。”他語音剛落就轉過身不想看到貝爾納多無神的眼睛。
貝爾納多幹咳兩聲。
“你相信她真的死了嗎?”突如其來的問題。
“什麼?”卡希特停下來慢慢轉過身,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內容。
“他們找到了案發地點,對外界散佈訊息說她已經死了。我能不相信嗎,可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殘酷。”貝爾納多眼眶濕潤,他的淚水從卡洛塔死去的那一天起就像豔陽天的雷陣雨說下就下。
卡希特走了回來,站在剛才的位置上,心裡沉甸甸的重物終於輕了一些。
“我聽說她是一個風塵女子,想必她應該也是一個例外,所以才能吸引少爺的注意力。但是人各有命,少爺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公爵大人這次費了不少心思才接到這件案子,實屬不容易,我還記得我跟您說過公爵大人無法接受您繼續放縱墮落自己。您應該能體會到公爵大人的用心良苦。”他說話的語氣一次又一次加重。
貝爾納多也自知已經沒有理由懷疑父親的用意,贊同卡希特的話,看得出父親是真心想幫他。他不知不覺嘆了一口長氣,一雙迷離的眼神略顯悲哀、傷感,原以為他的心早已死去,可現在他卻還能感覺到一絲痛楚,這份傷痛永遠都屬於卡洛塔的。
看到他執迷不悟的神眼漸漸淡去,卡希特鬆了一口氣,替公爵大人感到開心。這個家終於可以恢複平靜了,即便可怕的陰影還籠罩著整個房子,活下來的人至少還能一口喘息。
咚……咚……
鐘聲連續敲響十二下,空蕩的屋子裡無處不在它的餘聲。夜深的時候大廳裡會越來越冷,在沙發上久坐會讓人瑟瑟發抖,今天卡希特叮囑過傭人把爐子裡的幹柴填滿,足以燒上一個夜晚。
疲倦的貝爾納多強作精神也無法抵擋睏意來襲,在暖氣的慫恿下他背靠向沙發,閉上雙目。酣睡讓他暫時忘記卡娜的事,暫時告別煩惱和哀愁。不過他日有所思就夜有所夢,這一夜連續做了幾個朦朧不清的夢境。
第二天,貝爾納多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沙發上,才想起來昨夜他因為太累糊裡糊塗就睡著了。他掀開身上的毛毯,抹了一把臉,起身走金洗手間,出來後他聞到了甜餅的香味,彌漫走廊裡和角落裡,一陣一陣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