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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帶著絕望的眼神離開了。
走出奧古斯托府,西蒙下定決心要放下卡洛塔,因為她根本不愛他,甚至連一點點喜歡的思念都沒有,所以她才能拒絕與他相見。
如果說她是因為退婚的事閉門不見,他就更不理解了。整個費城和加城的人都知道他西蒙愛卡洛塔至死不渝、海枯石爛,只要她有那麼一點信念,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一份退婚信根本不會使他們的感情就這樣草草結束。
“他走了嗎?”
貝爾納多目送窗外樓下的人,看著他坐上馬車。“走了。”
“他一定會恨我。”
貝爾納多收回視線,整了整輕紗簾,用它擋住要擠進來的風。“因為他愛你。”
“咳咳…咳咳…”卡洛塔毫無預兆的猛烈咳嗽,身子像暴跳的魚。貝爾納多急忙走到她身旁,喂給她一口溫水。
“克萊斯來了,他馬上就來看你。”他想多說一些安慰她的話,想來想去卻還是這些話。
卡洛塔吃力的吸了一大口氣,眉間冒出一絲汗珠,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來了。“克萊斯來了嗎?我相信他。”她勉強自己擠出一絲笑意,知道這至少能安慰哥哥貝爾納多。
“母親去哪裡了?我突然好想她。”卡洛塔忽然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因為她的知覺和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
“母親昨夜沒睡剛剛去休息了,你要我叫醒她嗎?”貝爾納多拂去她粘在額頭的發絲,心裡是無盡的悲傷。
“不要了,等她醒來再叫她來看我。”
卡洛塔綿柔的聲音落下突然閉上雙眼,脖子軟塌下來。她的嘴唇和眼窩像是抹上了一層灰,灰黑暗沉,沒有一絲血色。
貝爾納多出門沖下樓去叫克萊斯。
公爵大人的腳步停在了卡洛塔的臥室門口,他不想踏進去,因為不想看到那令他無法呼吸的一幕幕。屋子裡折磨人的咳嗽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一陣陣傳來,刺痛了公爵大人的心。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因為一時起了憐憫之心把那個女嬰帶回府。
克萊斯一邊施救,貝爾納多看出來情況十分不妙所以沒法安靜下來。“卡洛塔,卡洛塔,你答應過我的事一定要做到,你一定要做到。”
卡洛塔中毒太深,克萊斯整整一夜沒閤眼也沒有找到救治她的辦法。花去幾個小時之後,他總算幫卡洛塔緩過一口氣來。
“哎,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克萊斯哀嘆一聲,又一次帶著遺憾的表情走出這個房間。貝爾納多緊隨他的腳步一起走出來。
看到公爵大人站在門口貝爾納多知道要收斂,壓制住激動的情緒,咬牙說:“克萊斯你一定要救我妹妹,如果你不救她的命,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貝爾納多,你這是幹什麼?”公爵大人不悅的語氣。
貝爾納多一氣之下把先前的事情統統都抖了出來,“克萊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對卡洛塔做什麼。你想要讓她幫你完成春秋大夢,你想讓她幫你召喚出安德魯,你到底還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公爵大人眼神一震,看向身邊的克萊斯。
克萊斯雖然面無改色,卻也有些心虛,他沒敢直視公爵大人的眼神。“這件事我會跟公爵大人直接談,眼下最重要的是卡洛塔的病情。”
“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克萊斯?”公爵大人恢複了神情。他看貝爾納多氣憤的表情,一時猜不出來他這句話隱藏的意思。
“去找他要解藥。”克萊斯沒有猶豫,眼神裡寫著除此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公爵大人猶豫幾分鐘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