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羽眉角跳了跳,走近蘇之年跟前,低聲道,“不若我換個說法,蘇沐雪佔了我的身子,欺了我,又如何?”她略提高了聲音,“蘇家可要還我這個公道?!還是我要去金鑾殿上討個說法?”,
“你?!”,蘇之年臉色又青又紅,吹鬍子瞪眼,仰頭就要往後倒,被蘇暮寒扶著,他捂著胸口,連聲哼哼,“你..你..!不成,不成體統!”,
“娘,孩兒此生早已認定了池羽,再不願嫁人了”,蘇沐雪拉著蘇夫人,哭成一團,“我的兒啊,你這樣如何能為世俗接受啊?”,蘇夫人跟她抱頭痛哭。
蘇暮寒長嘆了一口氣,拉起蘇夫人,朝蘇老爺子拜道,“父親,孩兒不孝,從前總是違背您的意願,我從未求過任何事,沐雪既與她情深不悔,便求父親成全了她們”,
蘇之年震驚地看著蘇暮寒,“暮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父親,她們的情,不容於世,可卻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不”,蘇之年搖頭,沐雪是他最為器重和疼愛的孩子,“沐雪,她是老夫,老夫的珍寶,老夫怎能?”,
“蘇伯伯何苦執著啊”,只聽得一聲慵懶的聲音,門外走來顧青笙、寧子沐兩人,看的眼前的慘況,亦是悵然,寧小寶從寧子沐身後探出頭來,打量著四周。
寧子沐上前,將蘇之年攙扶落座,低聲道,“蘇老爺子對我當年的事,亦有所聽聞,若是一意相逼,恐怕,蘇沐雪是寧死..也不會放手的..”
蘇之年顫了下,看向蘇沐雪,臉上神情掙扎、猶豫,
“青姨、寧姨,你們為何來了?”,周池羽驚訝,當日她們動身時,青姨並沒提過要來漠北。
顧青笙嘆氣,“你,皇祖母,擔心你,成不了事,便叫我和沐兒過來,她,她,落不下面子”,
“是叫你來,我是陪著來的”,寧子沐捏了把寧小寶的臉,尋了凳子坐下,叫寧小寶端來一碟瓜子,斟茶倒水。
蘇沐雪拉過周池羽,兩人雙雙朝著蘇之年、蘇暮寒和蘇夫人跪下,“使不得,使不得”,蘇暮寒作勢要扶起周池羽,蘇之年坐不住的站起來,一張老臉發青,要皇帝跪自己,他哪受得起,蘇家祖宗的靈牌都要倒了。
蘇之年看著周池羽,哼了聲,“沐雪是蘇家最重視、最珍貴的人,你若敢虧待她,我絕饒不了你!”,
“是”,周池羽知他鬆口,自然痛快應下,與蘇沐雪相視一笑,守得雲開見月明。
寧子沐磕著瓜子,喝著茶,聽著寧小寶繪聲繪色地講著,“她居然叫皇上給她頒聖旨,讓蘇沐雪終審伴她身側,真是極度的無恥”,寧小寶打發掉她爹後,又跑回來繼續偷聽的,前因後果知道的清清楚楚。
“端後教出來的人,能奪皇位,這點能耐還能沒有?”,寧子沐搖頭,想到遠在蘇州的本尊,從前就能把她算計的團團轉,就咬牙切齒,
顧青笙抿了口茶,笑道,“照她的性子,那第二道聖旨定然是假冒的,否則,早就頒旨,何必費那些口舌?”,
“什麼?假的?!”,寧小寶從座上跳起來,瞠目結舌,“她周池羽吃了豹子膽了,敢偽造聖旨?!”,
顧青笙搖頭道,“以她的謀略,在皇宮時就定然想好為蘇家平反封賞,是以,第一道皇上頒的聖旨為真,平復冤屈並大加封賞,減輕蘇家人的怨憤,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足以收復蘇家人的心,但她知道,蘇老爺子雖最是頑固,但他迂腐守禮,故情理外,要雙管齊下。聖旨施壓,再叫
蘇家有愧於周氏,叫蘇老爺子不得不妥協”,
“蘇家怎麼會愧對皇族?”,寧小寶不解問道,顧青笙神秘地道,“我沒有猜錯,便是...”,
她看向寧子沐,對方還她一個白眼,
寧小寶轉了轉眼珠子,“我日夜守著沐雪,她決無機會”,話音剛落,寧小寶一拍大腿,“雲傾師父那夜,周、池、羽,你卑鄙”,
顧青笙笑道,“步步為營,招招算計,天下皆在她棋局中,也不知,退位歸隱,是天下的幸,還是不幸”,
“反正是我的不幸”,寧小寶哇的哭出來,抱著寧子沐,“小姨,她倆要雙宿了”,寧子沐沒好氣地拍了她一巴掌,“爭氣點”。
“是天下的幸或不幸,我不知,可我知,若我真心相待之人,定是幸事”,周池羽牽著蘇沐雪走出來,橫了眼寧小寶,笑著說道,
“從此以後,我的天下,便只得沐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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