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教人挪不開眼去。
“怎麼不敲門?”陸南望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慍怒。
盛淺予維持面上的鎮定,“念衾說今天想讓你送他去興趣班,他說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送去的。不過你要是沒空的話……”
“我知道了。”陸南望打斷盛淺予的話,似是沒什麼耐心。
“那我下去跟他說。”她躊躇半晌,遲遲未曾離開。
“還有什麼事?”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五年,再加上陸南望本就是識人辨色之人,盛淺予的欲言又止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時安回來半個月了,要是有時間的話……”
“下次進門前記得敲門。”陸南望再次打斷盛淺予的話,卻說了個和時安毫不相關的話題。
敲門?這世上哪個妻子進丈夫的房間還要敲門的?
陸南望看著盛淺予緊握的雙手,看到她眼底燃燒著的妒火,淡聲說道:“她回不回來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你若安分守己,該給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這樣說來,盛淺予是不是該感謝陸南望賜予了她一個陸太太的身份?
時安,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盛淺予咽不下這口氣!
“時安?”展覽館內,一道熟悉的聲音將時安的思緒從展櫃裡一條翡翠項鏈中喚回。
時安抬頭,轉身,看到一米遠處站著一個穿淺色長裙的女人。時隔五年,盛淺予優雅高貴的氣質凸顯得越發淋漓盡致,黑色長發垂於肩頭,白淨小臉掛著一抹詫異的神色。
或者說,故意裝出的詫異。她從興趣班接了陸念衾便來了展覽中心,她知道時安在這裡。
而讓時安驚訝卻又意料之中的,是盛淺予手中牽著的小男孩兒。
——安安,淺予懷孕了,你的孩子不能生下來。
——哦,你又不是孩子父親,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孩子的去留?
“念衾,叫姐姐。”盛淺予低頭對穿著小西裝的男孩兒說道,也將時安的思緒拉了回來。
陸念衾抬頭,用一雙漆黑淡漠的眸子看著比他高了許多的時安,薄唇抿著,並未開口。
看著陸念衾那張和那人七八分像的面容、如出一轍的神色,時安的心像是被什麼扯著一樣,生疼。
又像結了痂的傷口被人狠狠揭開,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這就是陸南望和盛淺予的孩子?
“你別介意,這孩子被南望寵壞了。”盛淺予表面和時安道歉,實則維護陸念衾,暗示陸南望對孩子有多好。
時安的手慢慢地握成拳,指甲嵌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疼。
她淺笑一聲,“沒事,養不教,父之過。”
盛淺予神情一滯,不過眼底的情緒很快一閃而過,“時安,既然你回海城了,找時間回去看看你叔,他很想你。”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