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你不想要了白以寧的命。”時坤沒有出手阻止,而是伸手從口袋裡面將煙拿了出來,點上,“知道白以寧將微型炸彈植入清如大腦的時候,我不相信你不想要了白以寧的命。雖然爆炸裝置是無效了,但清如那段時間受到的驚嚇,是白以寧死一萬次,都沒辦法彌補的。”
時坤的話一字一句地傳到謝晉遲的耳中,他在找時安號碼的手指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是的,在知道白以寧用許清如的生命來威脅他的時候,謝晉遲當時恨不得將白以寧千刀萬剮。
但就像他先前和白以寧說的那樣,對她動手,就是髒了自己的手。監獄裡面有的是人教訓囂張跋扈的她,用不著他動手。
只是沒想到是時坤讓那些人動手,而且一動手,就是要了她的命。
“我能查出來的事情,別人照樣能查出來。就算你不考慮你自己的情況,也請你想想許清如,她要是知道你為了她手上多了一條人命,你覺得她會安心?”謝晉遲找到了時安的號碼,但是沒有撥打出去。
其實看時坤現在的狀態,怕是真的告訴時安,他也未必能收手。
“你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時坤點燃煙,點點星火在黑夜之中特別明顯,“除非你想不開告訴她,讓她一輩子都記著我買兇殺了人。”
時坤慢慢轉頭,目光淺淺的看著謝晉遲,他似乎篤定謝晉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許清如。
“趁你沒有釀成大錯之前,我會告訴許清如。”謝晉遲放棄給時安打電話,轉而給許清如打,“你們都要結婚了,我不知道你做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難道想剛結婚就讓她看著你進局子?”
意外的,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忙,請稍後再撥。
“事情我已經吩咐他們去做了,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你現在告訴清如,就等於現在就讓她陷入自責當中。謝晉遲,你自己想吧,是要一直瞞著她,還是現在就告訴她。”時坤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
那一下,謝晉遲被狠狠的戳中。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坤從這邊離開而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時坤太坦蕩,甚至連買兇殺人都能做到這麼理直氣壯。
謝晉遲再看看自己,如果告訴許清如,她知道這件事之後肯定會擔心,要是時坤這事兒真的做成了,那他身上揹著一條命,肯定會有被揭發的一天,到時候許清如該如何面對?自責內疚一輩子?
但如果不說,時坤這麼做下去,肯定得出事!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謝晉遲從這邊離開,立刻開車去了醫院。
白以寧傷勢嚴重,短時間內不會出院。
當天晚上,原本安靜的醫院卻忽然間吵鬧了起來,持續了十分鐘左右,最後以醫生給病人注射了鎮定劑結束。
隔天,精神科醫生過來給白以寧檢查,做了多項檢查,最終確定白以寧精神出現問題。
以白以寧的身體狀況,白家那邊有人提出保外就醫。
白以寧沒再回監獄,在星河灣靜養,每天都會有警察過去檢查。
做完這一切,謝晉遲才算是放下心來,只要白以寧還活著,時坤就不會沖動。
……
洛城。
時坤前腳回洛城,許清如後腳就來找了他。
“你去海城了?”許清如滿臉都是焦慮,她可是記著時坤之前說著要去要了白以寧的命。
“沒有。”時坤順手揉了揉許清如的後腦勺,“不是跟你說了,有批梨花木需要我去看看,你想什麼呢?”
許清如沒有時坤那麼輕松,她把時坤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扒了下來,卻沒有揮開,只是緊緊地握在手中。
“時坤,你別沖動,真的,不值得的。白以寧不值得的,你別做那些事。”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