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反正今天開記者招待會就很奇怪。”
小聲的議論不絕於耳,坐在身旁的陸南希面上維持笑容,在桌子底下踢了時安一腳,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時安被陸南希提醒,很快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各位,我剛才有些走神。”時安伸手將頭發別在耳後,手放下的時候,沒有擱在臺面上,而是直接放在腿上,“昨天晚上我女兒發燒,我照顧她整宿,沒有休息夠,還請各位見諒。”
時安聲音清淡,解釋合情合理,只是放在桌面下的手,靈活地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
她的解釋,記者也不好挑刺兒,可憐天下父母心。
“前些日子我們女兒被綁架,雖然及時救了回來,但很長時間才清醒過來。陸先生在此期間經常徹夜失眠,狀態最不好的時候,需要藥物來維。”其實時安是知道陸南望的狀態的,住在一起的兩人,怎麼都會看到他抽屜裡面的安眠藥。
眾記者恍然,想來也是。
前段時間陸家經歷那麼多事兒,正常人早就撐不下去了。
時安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將手機遞給陸南希。
陸南希早就注意到時安在桌子底下的動作,所以她遞過來手機的時候,陸南希很自然的接了過來,看了上面的內容之後,陸南希面上雖然平靜,但心中已然警惕起來。
她微微靠在椅背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即看到坐在第五排靠走廊位子上的人。
盛淺予。
不過是一秒鐘的注視,陸南希就收回了目光。
是盛淺予。
她來幹什麼?
就算經過刻意偽裝,他們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時安裝作沒看到盛淺予的樣子,繼續坐在臺上,慢條斯理地說著她的話。
一個記者舉手提問,“請問時小姐現在和陸先生是什麼關系?傳言你們是叔侄,為什麼連孩子都有了?”
這個問題,大概早就有人想問了。
時安見坐在記者當中的盛淺予,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同樣在等著她的答案。
時安想了半秒鐘,而後身子稍稍前傾,湊近了話筒。
“我和陸先生的故事說來話長,不知道各位記者有沒有興趣聽下去。”這是時安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說起和陸南望的關系。
五年前他們兩人在一起,關系還未來得及大面積的曝光,兩人就分道揚鑣。
坊間對他們關系的揣測,也是千奇百怪的。
眾位記者哪會嫌故事長?都翹首以盼。
時安感覺很強烈,陸南望一定在看這場記者會,就算他在公安局,肯定也關注著這一切。
“我和陸先生並不是親叔侄,只是我媽媽和宋家老太太關繫好,帶我去過幾次宋家,我和陸先生才因此結緣。七年前,我們家破産,舉目無親之下,是陸先生將我帶回海城照顧。也是我先喜歡上他,先向他表白,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
時安聽說過那些流言,說什麼陸南望居心不良,將小姑娘帶在身邊,等到成年之後再佔為己有。
但喜歡這件事,是相互的。如果時安不喜歡陸南望,就算他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就範。
雖然的確是陸南望先喜歡時安,但為了避免那些閑言碎語,時安不介意講一個其他版本的故事。
“後來,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遠走國外,獨自在國外生活五年。大概是知道海城還有我思念的人,所以我回來了。”
“但那時候,陸南望和我還沒有離婚!你就是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時安的話未說完,盛淺予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眾人嘩然。
當時盛淺予綁架星辰,被時安推下江,屍骨不存的人,這時候竟然出現在人多眼雜的記者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