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憔悴了不少,但又不太願意多說什麼,只是站在窗戶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時安說著話。
“你來醫院的事兒多少人知道啊?”許清如問,她的目光往外,並沒看時安。
“就李嫂知道。”就是因為怕陸南望擔心,所以沒有提前跟他說。
“梁天琛呢?”
“我私下已經不聯系他了。”時安不知道許清如怎麼忽然間提起了梁天琛,“怎麼說起他了?”
“人在樓下呢。”
怪不得許清如一直看著樓下。
抱著“梁天琛怎麼來醫院”的想法,時安走到窗邊,的確看到梁天琛站在花園裡面,好像在說什麼,但因為位置的緣故,她們兩看不清他在和誰說話。
“他怎麼在這兒?”時安意外。
“不知道,所以問你啊。”許清如收回視線,“真想不到梁天琛竟然和陸南望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簡直太奇妙了。聽說梁天琛回國就是因為要入主陸家,所以……你是不是被他利用了?”
當許清如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時安嘆了口氣,“他說沒有。”
“相信男人的話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話糙理不糙。看梁天琛現在非要在陸家大展拳腳的樣子,就說明當初他接近你是心懷不軌。”許清如如是分析道,“好在,狼子野心終於暴露出來,認清了真面目,就離他遠一點。”
雖然時安不太願意相信,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的人其實別有用心,但事實如此,時安不得不相信。
“他來醫院幹什麼,他在這裡應該沒有認識的人。”
“總不能是向醫生打聽你的情況吧?”許清如笑了一聲,不太相信梁天琛能這麼及時知道時安在醫院的訊息。
“南謹在這家醫院,可能……”
“他梁天琛為什麼要在意陸南謹的事情?除非他想和陸南謹打好關系,然後兩人合作,趁機扳倒陸南望。”
因為不知道梁天琛見的人是誰,所以兩人只能在這兒猜測。
“不然我下去,看梁天琛見的人到底是誰,偷偷拍張照回來給你看。”
這個辦法似乎不錯。
但許清如話剛剛說完,那邊的談話似乎已經告一段落,時安看到梁天琛已經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與他對話的那個人往與他相反的方向離開,時安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根本不知道那個背影是誰的,只知道是個女醫生。
綠色的手術服外面套了件白大褂,頭上還帶著手術帽。這樣毫無特徵的背影,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
也有可能梁天琛只是和一個普通的醫生見面。
樓下的那人似乎注意到樓上的目光,忽而停下腳步,抬頭往樓上看去。
時安下意識地往裡走了兩步,從窗戶邊消失。
兩樓的高度,外面的人可能看到裡面的。
時安不想單獨面對梁天琛,那人在奧克蘭跟她說的話,還歷歷在目。
“怎麼這麼怕他?”許清如看出時安的異常,按理來說,不應該害怕的,不是還有陸南望麼?
時安不知道怎麼說,“梁天琛這個人,我其實挺怕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表面上看起來的老好人,等到真的要做壞事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其實比那些惡貫滿盈的人更可怕。”
所以時安擔心梁天琛會因為三十年前的事情,再加上她過河拆橋拒絕和他一起回紐約而激怒了他。
“這些事兒你跟陸南望說了沒?”
時安嘆了口氣,“還沒有。”
“那你得跟他說啊,你現在懷了孩子,就不應該再想別的事兒,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其它的等他來處理。”許清如也是操碎了心,“我看你懷孕的反應這麼激烈,多半是因為憂思過慮。”
在時安和許清如談話的時候,時安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