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望剛回公司,陸南謹就去了他的辦公室。
“哥,再這麼下去,就算最後滅了梁氏,我們也會元氣大傷。本來小七和傅行止沒能聯姻成功,就和傅家那邊終止了很多合約,損失不少。現在一門心思放在梁氏身上,難保四九城裡的蔣家不會最後來個漁翁得利。”陸南謹的擔心不無道理。
陸家做到現在這個規模,顯然踩了不少人的肩膀,誰都等著巨人倒下,然後來踩一腳。
“現在收手,損失會更嚴重。成功收購梁氏之後,有利於我們開拓國外市場。我和梁天琛的私怨是一回事,但我不會置陸氏的安危於不顧,他要是不後院失火,現在還留在海城。”陸南望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再解開襯衫最上方兩顆紐扣。
束縛。
這些對陸南望來說都是束縛。
“陸氏基金足以對付梁氏。”陸南望給陸南謹打了一劑強心針。
陸南謹怔了一下,明白陸氏基金現在是由陸南望掌控,意味著陸正國其實早就將陸家交給了陸南望。
縱使陸南希有陸氏股份又怎麼樣,陸南望才是掌控陸家經濟命脈的那個人。
到底,還是陸正國棋高一著。
“行。”陸南謹先前還有些不放心,但是現在看信心滿滿的陸南望,想著那些年,他就掌管著一個娛樂公司,坐看陸南望如何在商場上奮戰殺敵。
後來,整個海城沒有可以與陸氏匹敵的集團,走出去,只要是陸家的人,哪個不是面上有光的。
現在,他依然相信陸南望能夠帶領陸氏取得勝利。
“哥,時安呢?沒見她和你一起回來。”
本來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男人在聽到“時安”這兩個字的時候,恍然抬頭。
“時安?”陸南望嘴裡冒出來兩個字,聲線低沉,表情冷淡,“她是誰?”
陸南謹剛想脫口而出“時安你都不認識”,卻發現陸南望的表情格外的沉冷,生生地將那話給吞了下去。
該不是像過去五年一樣,時安成了陸南望的禁忌?
當然,陸南謹很多這五年發生的事情,都是聽人說的。
但現在,真真體會到陸南望不再想提起時安的心情。
他在洛城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
等陸南謹從辦公室裡面出去之後,陸南望的目光卻始終難以落在面前的檔案上,時安那兩個字盤旋在他的腦海當中,久久沒能褪去。
手伸進口袋當中,將那枚膈手的戒指拿了出來。
辦公室裡面開著燈,燈光折射出鑽石的光輝。
陸南望想起自己那天去珠寶店的時候,挑戒指的樣子像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覺得每一款戒指都好看,覺得每一款戴在那個女人的手上都好看。但是又擔心她不喜歡,她挑剔,不喜歡的東西怎麼都不會碰一下。
那天珠寶店還封了店,就為他一個人服務,挑了許久,終於選了一開始就看中的這款。
珠寶店的服務員見他開心,笑著說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情竇初開。
陸南望冷哼一聲,將戒指丟進辦公桌上的一盆水生植物花瓶之中。
戒指緩緩地沉入底部,陸南望卻再也沒有看它一眼。
忘記一個人有多難,就是當有人不經意間提起她的時候,感覺喉嚨口插著一把刀,每呼吸一次,就感覺被刀剮了一下一樣。鮮血慢慢地沁出來,不致命,但是帶來的傷害卻是長久的。
但不管那人有多難忘,不管在每個深夜空無一人的時候,他有多想念她,也只能是想念。
就算再見……不會再見,時安這個人,已經被他列入黑名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