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男人眉宇間的生冷,似乎在聽到“太太”兩個字之後,越加明顯了些。
片刻,盛淺予走進了陸南望的辦公室,白皙的臉頰上還印著幾根明顯的手指印,彷彿是在提醒陸南望下午發生的那一幕。
她被時安扇了巴掌,被倒了一身的咖啡。
“照片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爺爺解釋過。”沒等盛淺予開口,陸南望便說了句,猜到她來這裡,大抵是為了那些照片,“另外,你下午去找時安做什麼。”
陸南望的話似乎在說,平白無故的,時安為什麼會扇你一巴掌,又為什麼會把咖啡倒在你身上?
不知情的人只當是時安這個第三者太過飛揚跋扈,連她這個正房都不放在眼裡。
但陸南望是知情的,當然就知道時安不會平白無故地扇她巴掌。
“我跟她說,我不介意你們在一起,想和她和平共處。”
陸南望蹙眉,“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麼?她——”
“我知道,我不該去找她,但是我也不想看到局面就這樣僵持著。我想清楚了,我想留在你身邊,但是你喜歡時安想讓她留在你身邊,你不肯離婚,那我只能允許你們在一起。”
“你覺得你這樣很偉大?”成全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哪怕有任何其它的辦法,我都不會選擇讓時安留在你身邊這一種。我愛你,就想得到完完整整地你,而不是心裡想著其他人的你。”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愛你。”陸南望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點燃,“和你結婚,只是因為念衾。”
五年來,陸南望都沒有和盛淺予說過這樣的話,雖然她心知肚明,但是這話清清楚楚地從陸南望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生疼,像是被鞭子鞭撻一樣的疼。
他靠在辦公桌上,轉身看著站在辦公室中央的盛淺予,心不在焉地抽著手中的煙。
“如果你不愛我,七年前就不該救我。”
救她?
哦,如果不是盛淺予提起了這件事,恐怕陸南望都要忘記他救過盛淺予這件事。
那是……
……
酒店,時安給焦躁的傅行止拿了一瓶冰礦泉水。
“七年前,那時候盛淺予還是星輝娛樂的練習生,帶那一批練習生的高層帶著幾個練習生去夜場做不正當交易,盛淺予也是其中一個。但是去了之後,盛淺予才知道事情不對,想走已經來不及,有個男人強行要和她發生關系,是陸南望救了她。還把那個男人打成了重傷,沈長風幫陸南望打了官司。”
冷靜如斯的陸南望為了一個練習生,竟然出手將對方打成重傷,這多少讓傅行止有些意外。
官司的事情他知道,只是不知道官司是因盛淺予而起。
“後來,陸南望幫盛淺予的父親還清了賭債,還資助盛淺予回學校上學,又一個長腿叔叔的故事。”時安譏諷一聲。
“所以呢,你想表明什麼?”
面對傅行止的疑問,時安道出了她的心思,“盛淺予的事情發生在我住進甘棠居之前,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外太婆請求陸南望讓他幫忙,那麼住進甘棠居的人,應該是盛淺予而不是我。”
傅行止看著似乎是洞悉一切的時安,但是她知道的,就是事情的全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