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需要聽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答應。”當男人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自己也怔了一下,沒有拒絕這個時安和別人生的孩子的要求,是不是太不陸南望了?
“謝謝叔叔,對了,我叫星辰,手可摘星辰的星辰。”星辰在電話那頭甜甜地說著,聲音是長時間哭泣之後帶著習慣性的抽噎。
陸南望眉頭又緊緊地蹙在一起,沉沉地說了句“掛了”之後,就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這個時安,竟然敢給她和別人生的孩子叫“星辰”,臉皮這麼厚,和誰學的?
“少爺,您還下車嗎?”小李從後視鏡當中看了陸南望一眼,從剛才到現在,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像顏料盤一樣,五顏六色的。
小李見陸南望的次數不多,但是這個男人以前給他一副成熟穩重的感覺,今天完全顛覆了往日的形象。
感覺……原來少爺和普通人一樣,也是有脾氣的……
“開車。”
言下之意,便是不下車不離開洛城了。
小李啟動車子,駛離機場。
……
宋家,剛剛舉辦好老太太的弔唁儀式,家裡掛著的喪布之類,宋懷古都讓傭人給撤下來,說晦氣。
宋家宗祠,談事兒的時候都在這邊,案幾上擺放著宋家的列祖列宗。
關於遺囑繼承人,宋懷古覺得應該都在這兒了,之前宋懷玉說了,她託管陸南望的那一份遺囑。
宋懷古作為長子,此刻坐在上位,對戴眼鏡的律師說道:“何律師,人都到齊了,你快點宣佈老太太的遺囑吧!”
他想著他是宋家的長子,對於大家族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對於即將接手宋家,他表現出極為興奮的神色。
何律師看了眼宗祠裡面的人,很遺憾地說道:“抱歉宋先生,還有一位遺囑繼承人沒有過來,根據律法,我現在不能宣讀遺囑。”
“宋家的人都在這裡了,還差誰?”宋懷古瞅了眼,連嫁出去的女兒都在了,還缺誰?
“時安時小姐,宋老夫人的遺囑裡面,從一開始就有時小姐的名字,時小姐不在,我不能宣讀遺囑。”
“啪——”
宋懷古一掌拍在桌上,“時安她不是我們宋家的人!沒資格繼承我們宋家的遺産!你今天必須得讀,不然就別想從這邊離開!”
其實,聽到遺囑繼承人有時安的時候,不止宋懷古一個人意外憤怒,除宋懷玉意外所有宋家的人,都意外。
她時安一個外人,憑什麼作為遺産繼承人?
“宋先生,武力解決不了問題,況且,我今天並沒有帶遺囑過來。另外,根據我國法律,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你你你——”宋懷古指著何律師,若不是妻兒攔著,早就沖上去打何律師了。
“嗨,那今天得散了!大哥,說不定啊,你不是最大受益人,媽眼睛不瞎。”老二從椅子上起來,冷嘲一聲,隨後帶著家人離開宗祠。
宋家的人知道今天不會宣讀遺囑,都悻悻地走了。
宋懷玉最後從椅子上起來,看著大哥氣瘋了的臉,“大哥,二哥說得對,媽眼睛不瞎。”
“要不是當初你兒子收了時安做童養媳,那女人能成為遺産繼承人?你都已經嫁出去了,有什麼資格回來分遺産?你那一個月在媽跟前照顧,是不是就攛掇媽改遺囑啊?”宋懷古將氣出在宋懷玉身上。
宋懷玉冷哼一聲,不再和大哥做過多的爭執,離開了宗祠。
最後,宗祠裡面只剩下宋懷古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