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比跪著舒服的姿勢,時安在陸南望的懷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將腦袋枕在他的胸口,就像過去每一次陸南望這樣抱她的時候,她習慣性地摟著他的脖子。
只是這次,她睡著了。
男人抱著時安從蒲墊上起來,從靈堂裡面出去,往房間走去。
夜色正濃,陸南望並未看到從門內進來的人,又或者,他的目光只在懷中的人兒身上,所以並未注意到站在前門的人。
在陸南望將人抱起來的時候,門口的盛淺予看到他懷中的人,是時安。
盛淺予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扯著一樣,把一顆本就傷痕累累的心給扯成四分五裂。
原來,不帶她和兒子來給老太婆送終,是因為帶著時安過來?兩人在靈堂前都這麼卿卿我我,還要不要臉?這時候把時安抱回房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趕到洛城來,就是為了看他們兩個雙宿雙棲的畫面?
盛淺予氣憤轉身,一邊走,一邊把電話拿出來,“弟,給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
“多少啊?”
“一千萬。”
“好,什麼事?”
……
陸南望將時安抱回房間,他在宋家的房間。
將人放在床上之後,給她掖了掖被子。
被子裡面暖和,她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不安的情緒逐漸放鬆。
像五年前每一個陸南望抱時安回房睡覺的夜晚一樣,靜謐又躁動。
他伸手將時安額頭上的碎發拂到耳後,不同於五年前的是,那時候他會親吻熟睡的女孩兒,現在,他關掉了床頭的燈,往外面走去。
關門的時候,卻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外面的宋懷玉。
“南望,有時間和我聊兩句嗎?”
陸南望看了看緊閉的門,道:“好。”
……
隔日,時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看格局,應該是陸南望在宋家的房間。
昨夜的事情湧上腦海,她在靈堂給老太太燒金元寶,燒著燒著就餓了,陸南望給她吃了貢品,後來她又睡著了?
還說要陪陪老太太,結果自己先睡著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觸到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星辰,拿過來接了起來。
“時安,我是孫濤,我今天剛回家,才知道你在找我,你哥的事兒吧?我正好有點訊息,你來找我還是我找你?”
“我去找你,你還在原來住的那處嗎?”
“對,就是那兒!”
時安匆匆掛了電話,喜出望外。
孫濤是時坤高中最好的哥們兒,要是時坤出獄,不聯系她,也肯定會聯系孫濤。
她覺得,洛城這趟,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