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叔叔,您昏迷了半個月了。”林盛夏幫他穿好了衣服,又幫他墊了墊枕頭,讓他坐得舒服些,“屹凡哥已經去找醫生了,您稍等一會。”
說著她就蹲了下去開始收拾水盆毛巾,顧屹凡剛才可能是太緊張也可能是太高興,毛巾隨手丟在盆裡,濺了不少水在外邊,看得她唉聲嘆氣,這要是沒看到一腳踩上來滑到了可怎麼好。
“屹凡也在?”顧首長聽到顧屹凡的名字,詫異了一下,“他還有臉來?”
林盛夏聽著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只能賠著笑臉“怎麼說屹凡哥也是您兒子,他怎麼可能不管您呢。”
“我看他巴不得我死了。”顧首長冷哼一聲,怨念頗深。
林盛夏恍然記起那天顧屹凡電話裡的話,“被我氣的”。
看這樣子,這氣得不輕,昏迷了半個月都沒消氣。
“您也別氣了,屹凡哥肯定不是故意的,您不知道,從您昏迷到現在,他一直守在醫院裡,他怕您不想見他沒人照顧,特地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林盛夏輕笑著給顧屹凡說好話,她總不好罵顧屹凡,挑撥人家父子關系吧。
“你這丫頭,他幹了那麼些爛事,你還替他說話。”顧首長雖然是這麼說,臉上的怒氣卻消了不少,甚至帶了幾分笑模樣。
林盛夏陪著笑,心裡暗罵顧屹凡屬烏龜的,找個醫生找這麼慢。
“盛夏啊,叔叔有件事想求你。”林盛夏正想著怎麼開啟話題陪他聊一會,誰知道顧首長先自己找到了話題,只是著開頭怎麼聽都覺得折壽。
“叔叔,您有事就說,哪有什麼求不求的,我是晚輩幫您辦點事不是應該的嗎?”林盛夏乖巧地坐在他床邊,等著他的下文。
“我這次病得來勢洶洶,只怕是沒幾天好活了。”他說完喘了一會,嚇得林盛夏手忙腳亂地去找氧氣呼吸機。
“別忙別忙,沒事,就是突然這麼一下子。”顧首長把她抓了回來,小聲安撫著,只是他那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林盛夏被他抓著不好再動,只能耐著性子,仔細觀察著他的狀態,一有不對就甭管他抓沒抓著自己,先找呼吸機再說。
“叔叔,您別這麼說,屹凡哥還沒結婚給您生個孫子玩呢。”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顧屹凡那個臭小子,就是我的心病。”他嘆息一聲,歉意地看著林盛夏,“我知道他幹了不少錯事,席錚怎麼報複他都不過分,但是叔叔就他這麼一個兒子……”
林盛夏忽然就明白顧首長為什麼要用求這個字了,這種事大概只能用求才顯得他的誠意有多深,可這件事她只是一個旁觀者,她沒辦法代替任何人做出任何承諾。
“叔叔,這個,我不能替席錚做主。”她有些艱難的開口,如果顧屹凡報複的是她,面對顧首長她可能會大義凜然地應承下來,可這件事歸根結底是顧屹凡和席錚的事情,她不能應下,也沒資格應下。
“我知道,我沒想讓席錚被動捱打。”顧首長笑了笑,“屹凡的性格我理解,就算席錚不追究他也不會和席錚和解,只怕是當成席錚怕了他,更加得寸進尺。”
“那您的意思是?”林盛夏有些迷糊了,難道不是讓席錚不要和顧屹凡起沖突嗎?